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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萧珣他们的动作真的这么快,不过杀母之仇,也亏他能忍到今日了。
一直熬到天亮,倒是没有什么事发生,外头鸟鸣声开始渐渐响起,绿歌拍拍胸口,长吁一口气。
“良娣再去睡一会儿,左右也无事。”绿歌把她扶到床边,“奴婢就说没什么事吧,太子妃只是太过小心罢了。”
安神香的烟再度袅袅升起,可明婧柔却怎么都睡不着,她不信事情就这么平静无波地结束了,要么是萧珣又一次败给了萧玧,要么就是后头才有他们等着的。
快到晌午的时候,明婧柔终于熬不住,迷迷瞪瞪睡过去,才不过打了个盹儿的时间,又听见了绿歌的声音。
“良娣,太子妃这会儿传你赶紧过去。”
明婧柔睁眼,绿歌一双秀眉亦是紧紧皱着,嘴上却仍道:“这下估计是要解了良娣的禁足了,这是好事,一切都好了。”
明婧柔冲着绿歌笑了笑,然后便梳妆打扮一番,匆匆往锦华殿而去。
她已经约有一个多月没有再出来过,待出门方知又一个春日已经来了,草木生长,瞧着眼生却能令人心生欢喜。
正是用午膳的时候,明婧柔进入锦华殿的时候,王奉容这里已经开始在摆饭了,王奉容见到她便忙招手让她过去。
明婧柔笑着向她行礼请安,一面道:“是妾来得不巧了,打扰了太子妃用膳。”
“哪里的话,”王奉容扶起她,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既然来了就陪我一块儿用膳罢,殿下也是,害得我们姐妹许久没有见过面。”
明婧柔扫了一眼,王奉容今日的饭食颇为丰盛,在此时叫她过来,不就是让她来陪着一起用膳的。
宫人给明婧柔上了碗筷,王奉容夹了一块缠花云梦肉给明婧柔,明婧柔没有动筷,却先问她:“太子妃今日传了妾过来是有何事?”
王奉容脸上的笑意如春风拂面:“是殿下要解了你的禁足,我悄悄找你过来提前告诉你,也好说说话。”
明婧柔这才没有说话,把那块缠花云梦肉吃了。
“软糯鲜香,太子妃这里的菜果真好吃。”
“你若是喜欢,我便常让他们做了给你送过去。”王奉容笑了笑,然后笑意便被她收敛住,“不过眼下多事之秋,我自己也是没有心思。”
说着她便给明婧柔斟了酒,也不忘给自己满上一杯。
明婧柔放下筷子,问:“太子妃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奉容神情一凛,先是不语,然后才说道:“与你说了也无妨,从前几日开始京城兵马便有异动,殿下想要见陛下,可陛下却总是不肯见他。”
“康顺大长公主却日日进出宫闱,有时还留宿宫中,不知和陛下都在商讨些什么。”
明婧柔心里一沉,想了想却道:“大长公主素来如此,实在也不必疑神疑鬼。”
王奉容摇摇头:“朝中已经流言四起,说是陛下就要废了太子。”
明婧柔沉默半晌后道:“可是陛下立太子才一年。”
“若是陛下要行废立,哪管时间多久?”王奉容苦笑,“娘娘也已经见不到陛下了,竟是不是陛下心里到底如何作想。”
当初立王皇后和萧玧便立得仓促,如今再不过一年就废了,虽犹如儿戏,但那是皇帝,只要他想为便无一不可为,且也算他一贯的行事作风。
光是京城兵马异动一项,便能让萧玧这边惶惶不可终日。
他才被立为储君没多久,羽翼尚未丰满,若是皇帝一意孤行,萧玧将毫无招架之力,他甚至没有一位像康顺大长公主这样强有力的臂膀相助。
她看着王奉容饮尽杯中水酒,立时又续了一杯上去。
“良娣,你怎么不喝?”王奉容忽然垂眸笑问道。
明婧柔看向眼前的那杯酒,琥珀色的酒液盛在青瓷酒杯中,平静得像一汪古井无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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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毒
◎小殿下也会死的◎
明婧柔伸手拿起酒杯,食指和拇指轻轻捻在杯壁上,稍许一转,有几滴酒液洒出来,滑落在她细瓷一样光滑的虎口上,然后悄无声息地坠落。
刚要入口,外面却来报,萧玧来了。
明婧柔放下酒,与王奉容一起迎上去。
难为时局如此,萧玧厄事缠身,还能抽空来锦华殿跑一趟。
三人一同入座,明婧柔发现王奉容没有让宫人也给萧玧上碗筷,只听她道:“殿下来得真是时候,妾正和良娣一起喝酒用膳,聊得正开心呢!”
萧玧道:“孤知道你叫了她,便来看看你们。”
他的目光从王奉容脸上转到明婧柔那里,定定地看着她,有些失神。
半晌之后,萧玧再开口时声音却略显沙哑:“父皇一直不肯见孤,康顺大长公主私下还调动了兵马,不知是她自己有意为之还是父皇示意。”
明婧柔低下头一声不吭,他们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商议事情没有她插话的份儿。
王奉容道:“殿下何不再等等,先静观其变。”
“孤不想等了,”萧玧沉声道,“孤手上没有多少兵马,父皇一直没有放权给孤,若不主动,便只能坐以待毙。”
明婧柔听后微微愣怔,当然郑皇后在宫里出事,萧珣仿佛也是这般等不下去,逼不得已才入的宫,而后便是接踵而来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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