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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一传来,不管贾赦是不是站队司徒晟,司徒玺都必须得表态,更别说经过这些年明里暗里的较量,他这四儿子确实是个能坐稳他屁股下面位置的人。
皇宫之中连发三道懿旨,一道安抚贾赦的妻儿,给贾赦安了个出京暗访的由头,也算是平定百姓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消息而晃动的心思,一道警戒京城,还有一道让七皇子司徒宴奉旨出京,务必要把贾赦平安带回来。
而金陵这边,京城的风波还没传到这里,传闻中下落不明的贾赦被来金等人转移到了冯家,徐潜前去求助,冯渊与其母都主动提出由他们来照看贾赦,毕竟是救他们脱离苦海的恩公。
大夫请了来,看了贾赦也直摇头,“似乎是惊厥之症,落水受惊后发高热,感时邪,从热化火,热极生风;饮食不节,食滞痰郁,化火动风;暴受惊恐,气机逆乱,而发惊厥。”
来金一听这么严重急得皱起了眉头,“可有救治的办法?”
“须下针,先让人醒过来。”大夫捻须皱眉,几针下去,贾赦猛地一颤,眼睛突然睁开了。大夫又配好了方子,让人去拿药煮了,喂他喝了,才缓了过来。
“赦哥儿,感觉如何?!”情急之下,来金又怕有人知道贾赦的身份,便叫了他的乳名,贾赦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什么大碍,然后喘了几口,捋顺了气,先谢过大夫,让下人送大夫出去。
“来金,情势危急,我这边注定不太平,你找机会悄悄离开,这机会过不多久就会有了。”贾赦这话里有话,像是看透了什么。
“先去扬州,找我那妹夫,替我送封信,然后往北走,不要去京城,之前我让明鹤他们相机行事,前些日子他们去信来,说已有成效,你去找明鹤他们,让他们进京护卫伯爵府。”贾赦脸色苍白,猛地说这么多就闹出了一头汗。
“那你怎么办?”来金忧心忡忡,他是不愿意留贾赦一个人在这种危险之地的,“还有乌恩那小子在,他这些年一直跟着你和来宝,武艺不差,也算是知根知底的,我信得过他。”
确实,乌恩确实能够相信,来金听了贾赦心有盘算,便也微微放下了担忧的心情。“赦哥儿,你先休息,我去叫乌恩他们进来。”
贾赦倚在床头,开始在大脑里复盘整件事情,马山武艺高强,一心忠诚护主,前世更是做到了皇宫侍卫统领的位置,加上他不可能是自己孤身前往西岭查探,必然身边带了人手。
那么怎么会突然陷在贺家,又在饱受折磨后被张家老三救出,然后那封信很巧合地就立刻送进了简亲王府。
这一连串的事情处处透露着巧合和诡异,只是苦于没有头绪,贾赦捏了捏眉心,先暂时将疑问埋在心底。
又掏出了那根竹筒,“虽然说是给司徒晟看的,我先打开也没人知道。”贾赦没有像来金希望的那样早早躺下休息,反而裹着被子火速浏览了一遍那张秘宝地图,他现在也只有脑子好用了,自嘲地笑了笑,他按照这幅图画了一张新的,只是改了里面的地点。然后就把原来的地图用烛火一点一点烧干净,把灰都处理干净。
在乌恩和徐潜进来的时候,贾赦已经病恹恹地躺回床上了。
“伯爷。”乌恩守在贾赦身边,把熬好的药让他喝干净,然后知道两个人有事要说,自觉守在了门外头,“马山怎么样了?”贾赦哑着嗓子,嘴里一股苦涩的药味,皱着眉头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
“马总管还昏迷着,外伤已经找人治好,只是中了一味奇毒,张公子情急之下便写信去京城,没想到牵累伯爷遭此一遭。”
徐潜看上去神色很是愧疚,贾赦也没有精力和他再在这件事情上说道一二,“既然我已经醒了,还是尽快赶去看看马山的情况,但是人多眼杂,咱们还是分开走,我总觉得那群在江上劫杀我的人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分开走,化整为零,更容易不被人发现行踪。”
贾赦将自己想好的办法说出来。倒是与徐潜不谋而合,“正有此意,咱们分三路,伯爷你身体还不能舟车劳顿,让那个孩子跟着你身边护卫,我与来金各走一路,分三路出城前往西岭,这样应该能掩人耳目。”
“按照你说的办吧!”徐潜的主意不错,倒是能让来金找机会脱身,也为他的后路打下了保障。
“既然如此,伯爷早些休息,养足精神。我去置办三辆马车,明天一早就出城。”徐潜见主意定了,便起身告辞。
明明一切都很顺利,但贾赦总觉得有什么好像忘记了,希望明天一切顺利。
清晨雾气浓重,冯家仆人驾着马车出城,护城卫因为连夜守城,见是城内冯家的马车,又想到冯家与薛家、贾家关系都不错,便痛快放行了。
贾赦精力不济,正病恹恹地靠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就像他之前预料的那样,才出城,他便能感应到周围出现了很多熟悉的气息,正是与那些江面上袭击他的人同根同源。
贾赦拢好厚实的披风,打发还不知道事情严重性的冯家仆从回去。“这有些银两,你且拿回去,算是谢过冯家夫人和公子了。”
贾赦把一卷拿绳子扎好的银票塞给了一直推拒的下人,见人实在不敢收,只好沉下脸来糊弄他,“你收了,拿回去是交给你家主人也好,还是自己收着,这都是回去的事情,现在指不定从哪里就冒出敌人,为你的性命着想,赶紧下车逃命去吧!”
那车夫也是忠厚听话,见车上的人让停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又得了主家的叮嘱,见这钱实在推辞不过,便听了贾赦的话火速离开了,半分也不敢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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