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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口音里的证人(第1页)

物证中心附设的咖啡厅里,消毒水的气味与咖啡的苦香奇特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属于此地的、冷静又带有一丝人情味的氛围。江临风将微型播放器推到孙玉花面前,屏幕上跳动着音频的波形图,像一颗不安的心。“孙女士,我们想请您帮忙听一下这段背景噪音,看看能不能辨认出什么。”江临风的声音平静,目光却紧锁着孙玉花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他按下了播放键。一阵混杂着海风与老旧设备低鸣的噪音之后,一个略带沙哑、吐字却异常清晰的女声穿透而出,播报着一组早已失效的气象数据。那是一种属于上个世纪末的、带着特定时代印记的腔调,温和而坚定,珠城方言的尾音被巧妙地融进了标准的普通话里,如同在一杯清水里滴入了一滴墨,瞬间晕染开独特的质感。孙玉花端着咖啡杯的手,在听到第一个字时就停在了半空中。她的身体瞬间僵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瞳孔在短短几秒内剧烈收缩,又猛地放大,所有的血色都从脸上褪去,只剩下一种混杂着震惊、迷惘与深切悲恸的苍白。那不是在辨认一段陌生的噪音,而是在一片时间的废墟里,撞见了早已埋葬的幽灵。咖啡杯被她无意识地放回桌面,与杯碟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她死死盯着那个小小的播放器,嘴唇微微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江临风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良久,孙玉花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干涩得像是从喉咙深处碾磨出来的沙砾:“这是……我妈妈……”她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艰难,仿佛在确认一个绝无可能的奇迹,“可是……我妈1994年就失语了,彻底说不了话了。从那以后,她再没开口说过一个字。”她的目光从播放器移到江临风脸上,带着一丝恳求和不解:“这不可能……除非,这是她发病前录的。”江临风将一张打印好的图谱推了过去,那是一份声纹对比分析报告,左边是播放器里截取的声纹样本,右边则是从孙玉花提供的、她母亲早年家庭录像带里提取的声纹样本。两道复杂的曲线在关键节点上高度重合,报告底部的结论栏里,一个刺目的数字清晰地标示着最终结果:匹配度92.7%。这个数字像一块巨石,彻底砸碎了孙玉花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她握紧了温热的咖啡杯,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杯壁的温度也无法温暖她冰冷的手指。“她……她当年为了贴补家用,在珠城广播站做过一阵子临时播报员。”孙玉花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在叙述一段尘封已久、连自己都快要遗忘的往事,“老吴……吴守业,那时候是广播站的技术员,算……算是她的同事。”从市局出来,孙玉花失魂落魄地回了家。母亲留下的老房子里,一切都还维持着几十年前的样貌。她径直走进母亲的房间,空气中浮动着阳光和旧木料混合的味道。那台老式的“蝴蝶牌”缝纫机静静地立在墙角,机身上盖着一块洗得发白的碎花布。母亲失语后,最大的爱好就是坐在这里,用一针一线消磨漫长而沉默的时光。孙玉花抚摸着冰凉的机头,记忆的碎片纷至沓来。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曾神秘地告诉她,这台缝纫机里有一个“秘密宝藏”。她蹲下身,摸索着缝纫机踏板后方的木质底座,指尖在一处接缝上感到了微小的凸起。她用力一按,一块木板“啪”地一声弹开,露出了一个被挖空的小小暗格。暗格里,静静地躺着一盒用牛皮纸袋包裹的磁带。纸袋已经泛黄发脆,上面用钢笔写着一行秀气的字迹:应急播报样音。孙玉花的心跳骤然加速。她颤抖着手取出磁带,在家里的旧式录放机里按下了播放键。熟悉的“嘶嘶”声后,那个让她在咖啡厅里瞬间崩溃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调、停顿,甚至连换气时的微弱气息,都与江临风播放的音频一模一样。她闭上眼,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滑落。这就是源头,是她母亲留下的、最真实的痕迹。播报声结束,磁带继续转动,在一阵长长的静默之后,一个微弱得几乎听不清的、像是贴着麦克风说的梦呓般的低语,从扬声器里幽幽地飘了出来。“玉花她爸走时没闭眼……浑身都是海水味儿。我跟老吴说,人死了,名字得有人念叨着,不然就真没了……”这句低语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所有谜团的大门。父亲当年出海意外身亡,是母亲心中永远的痛。原来,她参与吴守业的计划,不仅仅是因为同事的情面,更是源于一种深刻的共情和执念——为那些和自己丈夫一样,死不瞑目的亡魂,留下一个可以被“听”到的名字。江临风根据孙玉花的发现,立刻推断出吴守业庞大计划的基石:他并非随意寻找播报员,而是精准地挑选那些与案件有着切身情感联结的遇害者家属。他收集他们的声音,利用他们的执念,构建了一个庞大的“代听人

;”原始音库。而孙玉花的母亲,正是这个网络中,负责“庚午-5”节点,也就是三十年前渔民李阿水失踪案的初始播报员。“赵队,麻烦你,动用权限帮我调一下1990年‘庚午-5’李阿水失踪案的全部原始卷宗。”江临风的语气不容置疑。赵婉华很快便将尘封的卷宗送了过来。档案袋已经发黄,纸张边缘脆弱不堪。卷宗内容很简单,李阿水出海后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当时的警方根据其复杂的社会关系,曾怀疑他是死于生意伙伴的谋财害命,但苦于没有任何直接证据。唯一的间接目击者,一个当天搭乘过李阿水渔船的妇女,提供的口供也十分模糊,只说看到李阿水和一个男人在岸边争吵,随后那个男人也上了船。不久后,这名妇女便举家搬迁,线索就此中断。“就这些?”江临风皱着眉,一页一页地翻着,总觉得少了什么。赵婉华也觉得奇怪,她拿起厚厚的牛皮纸物证袋,在灯光下仔细检查。突然,她的手指在物证袋的内层夹缝处停住了。“等等,这里面好像还有东西。”她小心翼翼地用镊子从夹层里夹出了一张对折的蓝色复写纸,纸张因为年深日久,已经和物证袋的内壁几乎粘在了一起。展开复写纸,是一份笔录的复印件,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依然可以辨认。记录这份笔录的人,赫然是吴守业,而在他的职务那一栏,清晰地写着三个字:“临时协助调查”。江临风的心猛地一跳。吴守业,一个广播站的技术员,竟然在三十年前就以“临时协助调查”的身份,参与了警方的问讯!笔录的内容,正是对那位失联妇女的补充询问。其中一段话,让江临风的瞳孔骤然收紧。妇女回忆道:“那个穿蓝工装的男人跟李阿水吵得很凶,我隔着远,听不清全部,就听到一句……他说,‘你的火柴对不上!’,李阿水当时脸都白了。”火柴对不上?这是什么意思?暗号?接头语?江临风立刻拨通了技术专家林川的电话:“林川,紧急任务。我需要你立刻建模,模拟1990年珠城港附近特定一天的潮汐、风向和地理环境。我要验证一个可能性——在广播站的旧址,有没有可能接收到百米外码头岸边的对话声?”林川的效率极高,半小时后,一个复杂的三维声学模型出现在江临风的电脑上。林川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兴奋:“江队,你这个猜想太神了!根据当年的气象水文记录,如果是在最**位,加上特定的东南风向,岸边那几块巨大的礁石会形成一个天然的‘声学聚焦’凹槽,就像一个抛物面天线。理论上,这个凹槽可以将特定方向的声音信号放大并反射出去,恰好能被广播站的朝向接收到。虽然会很微弱,但绝对有可能捕捉到对话的片段。”真相的最后一块拼图,在此刻归位。江临风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吴守业,那个沉默的技术员,他构建的根本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代听人”网络。他是在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将现场目击、物证线索与家属的哀思,编织成一张巨大的、可以被“播放”的证词网。他听到了那句致命的“火柴对不上”,他拿到了那位妇女的证词,他让李阿水的亲属用声音去“指认”。雷达站的每一个节点,每一次播报,都是一次跨越三十年的、沉默而决绝的指认。当天深夜,孙玉花独自一人再次来到物证中心。白天的喧嚣褪去,巨大的证物保管库安静得像一座陵寝。她通过了权限,站在了陈列着“庚午-5”节点物证的展柜前。展柜里,正是那盘被她找到的、标有“应急播报样音”的磁带。监控室里,江临风静静地看着屏幕。他知道孙玉花想做什么。只见孙玉花熟练地打开了后台维护系统,指尖在虚拟键盘上飞快地跳动。她找到了“庚午-5”节点的音频文件——那段由AI合成的、模仿她母亲声音的播报。她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删除键,然后,将那盘原始磁带的内容,通过读取设备,完整地上传,替换了进去。从此,在那个冰冷的系统中回响的,将不再是冰冷的模拟数据,而是她母亲三十年前,带着悲伤、执念和勇气的、真实的声音。江临风没有阻止,也没有出声。他只是默默地翻开自己的笔记本,在扉页上写下了一行字:“当证人是至亲,沉默,就是最洪亮的证言。”监控画面中,孙玉花完成了替换,她的指尖在虚拟的播放键上轻轻触碰了一下,停留了许久,仿佛在拥抱一个来自三十年前的、温暖的回音。就在她指尖离开屏幕的那一瞬间,异变陡生。市局大楼顶端,那座巨大的雷达天线毫无征兆地开始以一种极低的频率缓缓转动。而在江临风面前的巨大电子地图上,代表着吴守业所有节点的信号灯,像是收到了同一个指令,在一瞬间,全部被点亮!那些原本黯淡或只是微弱闪烁的光点,此刻正同时

;迸发出明亮的、一致的白光,从珠城港到市郊的山区,再到老城区的深处,连成一片璀璨的星河,仿佛被同一阵穿透时空的烈风,齐齐吹亮。这股无形的信号风暴,以雷达站为中心,向着整座城市的四面八方扩散而去。它扫过沉睡的街道,穿过寂静的楼宇,像一个沉默了太久的警报,终于在今夜被一个女儿的指尖拉响。城市深处,某个一直躲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的人,或许也感受到了这股震动。长久的等待,似乎就在这一刻,迎来了终结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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