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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人。”秦宝灵横她一眼,飞快地在上面写了一句话,然后举起来给李玉珀看:李玉珀主动要求亲吻,中间并夹杂深情告白,剖析内心等环节,必须情感充沛,令秦宝灵满意。
“这个游戏不是这么玩的。”李玉珀说,不等秦宝灵反驳,径自揽住她细细的腰,温热的唇贴住她细挺的鼻梁,徐徐地吻下去。
刹那之间,她觉得这和那许许多多年也并未有什么不同。
秦宝灵的仪式感仅限于收礼,她好些时候甚至要去参加春晚,不去的时候,也不看电视,也不吃饺子,那十年间,更多时候她们就是在床上,在沙发上,在地毯上像现在这样说话,亲热。
好像怎么也不够似的,她们没完没了的肌肤相亲,没完没了地讲一些无聊的话,
要是早一点和她遇见就好了,还能来得及过真正地过第一次春节和她的第一次生日,可惜她们遇到的时候就二月了,恰好错过。
不过年味尚未消散,那时候她请的阿姨十分热心,把树海装扮得是喜气洋洋,地毯都换成了一种毛茸茸的橙红色。
就在这个位置,秦宝灵穿一件贴身的红色羊绒毛衣,乌浓的卷发把白皙的面孔衬得更是秀丽非凡。23岁的秦宝灵可不像现在这样恬不知耻,被亲了亲嘴唇,整张脸就全红透了,不是生理反应,纯粹是害臊,臊得面颊和脖颈都是一片潮红。
李玉珀见她这样就要起一些促狭的坏心思,她攥住秦宝灵的腰,缓缓地把毛衣边往上卷。秦宝灵吓了一跳,又不敢反抗,毕竟这么好的金主是她刚傍上的,她可要乖乖地听话,以免惹面前这位公主生气。
她还是第一次穿这样纯小山羊绒的毛衣,这么轻薄,可是这么暖和,明明整栋别墅里都有暖气,被卷起来的时候,她还是冷得微微发抖。
尤其——卷起她衣服的那位公主,今年才19岁,多好的年纪,多漂亮的一张脸,灰眼睛像月亮一样夺目,她有时候真想,她俩站一起,纵使自己再美,让人也分不清到底谁傍谁呢!
这算不算天大的便宜被自己占住了?真是另辟蹊径,谁想得到她能有这样泼天的好运气?23岁的秦宝灵傻乎乎的胡思乱想,更何况都有过一次了,对方很香,很干净,不算很温柔,但体验也不算差……
“玉珀!”她又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要阻止,“不要……这样不好吧……”
“别掉下来。”李玉珀说,让她自己用手固定住卷到锁骨上的毛衣,秦宝灵一阵战栗,雪白的胸脯也沁出一种鲜红的颜色,她泪汪汪的,不敢往下看,一口一口吸着气,最终还是忍不住了,垂下眼睫,一双深棕色的瞳仁水光潋滟,抖抖索索地瞧着她。
李玉珀仰起脸,被她那种惊人的清纯轻而易举地给俘获了,故意坏心眼地问:“喜欢吗?”
秦宝灵很乖地说:“喜欢。”
她就笑吟吟地:“真的呀?那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抗拒。”
她纯粹是故意的,秦宝灵也知道自己这个金主在使坏。但是她是一名合格的情妇,于是她双手捉住毛衣的边缘,下定决心,一下就将整件毛衣脱了下来。
李玉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秦宝灵捕捉到那种渴望的眼神,忽然就不紧张了。她站起身,学着李玉珀刚才的样子,缓缓地把长裤褪了下来。
公主的眼睛一眨不眨,秦宝灵也一动不动,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然后呢?”公主问她。
秦宝灵抿紧嘴唇,刚刚落潮的红又漫上来,李玉珀心一阵一阵地急跳,她跪坐起来,用力地搂住秦宝灵,把她扑到了地毯上。
第二年的新年,这样的情景就再没出现过了,比如现在的秦宝灵,面颊只有生理反应的晕红,主动把她的手勾进了毛衣里,甚至还有心情语气不稳地和她扯东扯西:“想什么呢不回我话。”
“在想你那些很清纯的时候。”李玉珀舔去她锁骨窝里的汗水,“还记得吗,你那时候可乖了,让你待着,你就乖乖地坐在沙发上一直看电视,不拿任何东西吃,什么东西也不乱碰。”
“很快……”李玉珀喘过一口气,“有个秦宝宝就开始本性暴露,开始恃宠而骄,越来越任性,不是你的东西也要乱动,不高兴就向我摆脸色,要你做不喜欢的事情就踹我,最擅长和我闹脾气,闹完脾气就卖可爱,结果我次次都原谅你。”
秦宝灵低低地笑:“嗯,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呀,你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用大腿紧紧地夹住李玉珀的腰,不许她动:“李玉珀,接吻你就可着劲做,深情告白和剖析内心呢?”
李玉珀笑了笑,要是向秦宝灵剖明心迹,她是一千一万遍也不嫌烦的,不过她知道有一种方法,可以让能言善辩的秦宝灵彻底讲不出话来——
还是这种方法,比较有意思一点-
“我饿了。”客厅里是一片朦朦胧胧的黑暗,秦宝灵连踹李玉珀的力气都没有了,“咱俩确定要这样把好好的春节给混过去吗?”
李玉珀把她揽进怀里,舒舒服服地伸长手脚:“怎么能叫混,咱俩在一起的春节,哪年不是这样。”
她要拍戏,李玉珀要工作,两人虽然算得上一起住在大荣府,但那种所谓的朝夕相处,离真正的朝夕相处很有一段距离。
这种能把两人凑到一起的假期是难得的,比起外物,那时候的两个人竟然没从未想过,她们更感兴趣的永远是彼此。
“那也得吃饭。”秦宝灵指挥她,“你,给我炒俩菜!”
李玉珀一颗心像毛绒做的一样棉蓬蓬地跳动,她一点一点地梳理过秦宝灵的头发:“想吃什么,大过年的,你当吃放纵餐了。”
“那我要吃汉堡薯条。”秦宝灵说,“那种黏糊糊的薯条,你给我做。”
“好。”李玉珀一口答应,她指腹揉了揉秦宝灵的嘴唇,起身在智能面板上把灯按开。
秦宝灵紧跟着她,恨李玉珀的时候,她觉得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怎么受罪都不是不行,现在爱彻底把恨淹没,她既想要李玉珀永远不会做饭,又想要李玉珀做饭给她一个人吃。
反正感情就是一种这么矛盾的东西。
汉堡和薯条做法都不难,李玉珀在美国的时候都做过,冰箱里的新鲜牛肉一部分做汉堡肉,一部分做肉酱,薯条炸好,淋上肉酱撒上芝士送进烤箱就行。
汉堡肉她特地做得小,汉堡胚就用绿叶菜,夹上蘑菇和溏心蛋,再洒一些苹果油醋汁,其实算得上是有点健康的。
出烤箱的薯条完全是秦宝灵在tiktok上看到的那种黏糊糊的类型,李玉珀顺带还烤了玉米和鸡翅。秦宝灵帮她把盘子端到餐桌上:“你在美国没有变成大狗熊真的是奇迹。”
“我坚持运动的。”李玉珀道,她切好了新鲜蔬菜,胡萝卜、罗马生菜和牛心番茄,方便一会儿解腻用。
秦宝灵刚吃了一口薯条,就被那种热量爆炸的香气冲得头晕目眩,她现在对这种食物的耐受度真的是很低了。
她吃一口,习惯性地往李玉珀的盘子里放一点,就像在肯德基一样,她吃一根薯条,就要往李玉珀餐盘里放一根薯条,明明只是一份小薯,却像是能被她们两个人吃到地老天荒一样。
今年的小熊她让人去送过了,是新品太阳装小熊,纵使她的小熊已经回来了,这个传统也是不能改变的。
秦宝灵吃了一个小小的汉堡,又吃了几口薯条,明明没吃多少碳水,她已经半真半假,晕晕的要往李玉珀身上栽了。
李玉珀看着她笑,艳丽的面孔冰消雪融似的柔情脉脉,明明已经讲过许多遍,可就像秦宝灵也和她讲过许多遍一样,李玉珀不厌其烦地说:“宝宝,我知道说让你不参与这件事,很不现实,可是最起码,你不要想着,不计回报为我付出了。”
秦宝灵同样也是不厌其烦:“这是我的心结,我必须要解开……”
她顿了一下,突然说:“你总是强调不计回报,要是我计呢,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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