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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家的小屋里,煤油灯的光晕昏黄,映照出娄晓娥铁青的脸。
她站在炕边,手里攥着一块抹布,像是攥着满腔的怒火,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缩在角落的许大茂。
“许大茂,我最后跟你说一遍!”
娄晓娥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怒气却压得死死的,“你跟秦科长那些龌龊事儿,赶紧给我断干净!别再助纣为虐,帮着他害人了!你要是再执迷不悟,咱俩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许大茂坐在炕沿上,低着头,嘴里叼着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脸色阴晴不定。
听到娄晓娥这话,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几分不耐烦和嘲讽:“晓娥,你少在这儿跟我唱高调!秦科长是什么人?厂里的老资格,后勤科的肥差都捏在他手里!我跟他混,那是给自己找条出路!你懂什么?一个娘们儿家,成天就知道嚷嚷,败家玩意儿!”
这话像一把尖刀,直直戳进娄晓娥的心窝。
她气得手一抖,抹布“啪”地摔在地上,声音陡然拔高:“败家?许大茂,你还有脸说我败家?这些年咱家没个孩子,你敢说全是我的错?厂里谁不知道你去医院查了好几回,医生怎么说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许大茂被这话戳中痛处,脸涨得通红,猛地站起身,指着娄晓娥的鼻子骂道:“娄晓娥,你别血口喷人!没孩子那是你的问题!你一个女人,连个蛋都下不了,还好意思在这儿跟我叫板?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早跟你离婚了!”
这话彻底点燃了娄晓娥的怒火。
她眼睛瞪得通红,冲上去一把揪住许大茂的衣领,声嘶力竭地吼道:“许大茂,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干那些缺德事儿,害得我在院里抬不起头,现在还敢把脏水泼我身上?好!既然你非要撕破脸,咱俩今儿就彻底翻脸!”
她说着,抄起炕边的一只搪瓷杯,狠狠砸向许大茂。
杯子擦着许大茂的耳朵飞过去,砸在墙上,哗啦一声碎成几片。
许大茂吓得一哆嗦,往后退了两步,嘴里却不饶人:“娄晓娥,你疯了是不是?敢跟我动手?你等着,我非得让你后悔!”
娄晓娥冷笑一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后悔?许大茂,我后悔的是当年瞎了眼,嫁给你这没出息的玩意儿!你跟秦科长狼狈为奸,害李建平,害傻柱,迟早把自己害死!我不拦着你了,你爱咋折腾咋折腾,明天我回娘家,这日子不过了!”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冲出屋子,门“砰”地一声甩上,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
许大茂愣在原地,嘴里嘀咕了几句,终究没敢追出去。他颓然坐下,点上一根烟,眼神阴沉,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娄晓娥这回是真的动了气,保不齐真会回娘家搬救兵。
他知道,娄晓娥的娘家在城里有些门路,要是真闹起来,他这宣传科的位子怕是也保不住。
与此同时,轧钢厂后勤科的办公室里,秦科长正坐在昏黄的灯光下,手里捏着一份新拟定的采购计划,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他推了推眼镜,喃喃道:“李建平,傻柱,你们以为拿几页纸就能把我扳倒?哼,这回我给你们布个局,看你们怎么钻!”
他面前的桌上,摆着一份采购单,上面列着一批紧急需要的钢材和配件,卖家是一家名叫“宏泰商贸”的公司。
这家公司看似正规,实则却是秦科长通过远房亲戚一手操控的空壳公司。
采购单上的价格,表面上比市场价略低,但实际到货的货物却掺了水,质量远不如标示的那样。
秦科长的计划很简单:点名让李建平主持这次采购,暗中安排人伪造证据,制造李建平吃回扣的“铁证”。
只要这事儿成了,李建平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专案组再怎么查,也只能查到李建平头上。
他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低声道:“老张,采购的事儿安排好了吗?宏泰商贸那边的人,都准备妥当了?好,明天一早把采购单送到李建平桌上,记住,合同上得写得滴水不漏,让他看不出破绽!还有,盯着点傻柱,别让他又跑去大领导那儿搬救兵!”
挂了电话,秦科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凉透的茶,眼神里闪过一丝狠辣。
他知道,这次的局风险不小,但若能一举扳倒李建平,他就能彻底翻盘,把后勤科的肥差牢牢攥在手里。
至于许大茂,他已经不指望这怂货能派上大用场,只能当个跑腿的棋子。
第二天清晨,轧钢厂的办公室里,李建平一如既往地早早到了后勤科。
他刚坐下,桌上的电话就响了。接起来,是管副厂长的声音:“建平啊,厂里刚接了个紧急采购任务,点名让你负责。
这批钢材和配件对生产线的扩建至关重要,你得亲自把关,合同今天下午之前必须签好!”
李建平皱了皱眉,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管副厂长平时很少直接插手后勤科的具体事务,这次点名让他负责,背后怕是有猫腻。
;他沉声道:“管厂长,这采购单我得先看看,卖家是谁?合同条款清楚吗?”
管副厂长语气一滞,干笑道:“建平,你放一百个心,卖家是宏泰商贸,厂里合作过好几次的老伙伴,信誉没问题。采购单我已经让人送到你桌上了,你仔细核对,别出岔子!”
挂了电话,李建平翻开桌上的采购单,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单子上的条款写得滴水不漏,价格也看似合理,但卖家“宏泰商贸”这个名字,他却从未听说过。轧钢厂的供货商他大多熟悉,这家所谓的“老伙伴”,怎么从没在账本上出现过?
他点上一根烟,吐了个烟圈,脑子里飞快盘算起来。
与此同时,四合院的院子里,傻柱拎着把大扫帚,哼着小曲儿清扫着落叶。
娄晓娥从屋里出来,脸色依旧不好看,见到傻柱,她走过去,低声道:“傻柱,昨晚我跟许大茂大闹了一场,那混账死不悔改,还骂我败家!我气不过,差点跟他动手!柱子,你说咋办?我真不想跟他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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