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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随云很快就回来了,宋白把自己藏在窗帘后的角落里,他的睫毛垂着,蝴蝶振翅似的颤。季随云握着他的手腕强迫他站起来,压着嗓子低声道:“不反抗了?”
岂止是不反抗,宋白连声音都不敢出。季随云把他压在床上的时候宋白狠狠咬住了手腕,眼泪糊了一脸,声音却半点没有。
门外隐隐约约传进来陆伏成和经理研究交谈的声音,宋白紧闭着眼睛,浑身僵硬。
“夹的这么紧,很激动?”季随云舔舐着宋白的喉结,宋白的声带颤的很厉害,一直在震,一直在抖,似乎下一秒就会控制不住的喊破音:“要不要我把陆伏成叫进来?你会不会很开心?”
宋白拼命地摇着头,憋不住的哭腔在嗓子里轻轻细细的含着,估计已经快到极限了。
季随云也很奇怪,他自己不为外人道的所有恶劣癖好全都不加约束的施加给了这个不过成年没多久的男孩子。至少在别人看来他进退有度滴水不漏,哪怕是对情人,季随云都从没亏待过,更别说下狠手。
季随云这种人从基因里就带着极强的掌控欲,他爱细腰,一把能圈起来,会给他完全掌控一个人的快.感。他在宋白身上花的精力很多,却没能把宋白变成他期望中的样子。他是商人,付出多少成本会得到多少回报心里一清二楚,宋白却让他失策,不满就开始滋长起来。
“你的行李箱在门外,你猜猜陆伏成有没有看到?”
宋白猛的睁开眼,满脸惊惶。
“也许没有,我帮你收了收,”季随云的手在宋白腰腹上抚了抚,触手温凉,似乎比身下的冰绸缎面的床单都要细腻,两个人在这一刻竟然是如此的亲密无间。季随云在宋白耳边低语:“也许发现了,他马上就要过来敲卧室门了。”季随云稍微退出一点,又狠狠地全部顶进去。
宋白攀住他的手臂,满脸痛苦。
这时,卧室门毫无预兆的被敲响了。
“季先生,客厅和厨卫都看过了,没有问题,卧室需不需要看一眼?”
“需要吗?”季随云贴着宋白耳朵问,他似乎才想起来一样补充道:“卧室没锁门,他万一等不及推开门怎么样?”
宋白的脸彻底没了颜色,他从季随云手下往外挣,很轻易就被扯回来。宋白哆嗦着手握住季随云的衣摆,轻轻的摇头,眼睛里全都是软的像要碎掉的哀哀的央求。
季随云没说话,门又响了几声。
宋白松开季随云的衣摆,第一次伸手主动的握上季随云的手,他记得这个男人似乎很喜欢自己的腰,就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侧。
季随云嗤笑,果然,人总是吃了苦头才会明白一些浅显易懂的事。
宋白很费力地仰了仰身子,在季随云脸颊轻轻的吻了一下。
很轻。似乎是一缕雨后的风,温柔的连碾碎的花瓣都吹不动。
宋白的唇很软,有点凉,亲在脸上,却像透过那一寸皮肤直直的炸裂蔓延,酥麻的触感散布全身。
季随云不吻别人,也不许别人吻他,对于他来说有的时候做.爱都是为了排解压力的乏味又无聊的事,可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一个比他小了近十岁的男孩会用行动告诉他,只是个轻的让人担心会散掉的吻就能让人心神波动至此。
季随云下意识地用食指摩挲了一下宋白的唇,眼神晦暗不明。
“卧室不用看了,你们直接走吧。”
这一句宋白终于苦等而来,他竟然已经连合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直直的和季随云的眼睛对视着,季随云也没有错开眼神,顺手一样用虎口揩了一下宋白眼角的泪。
季随云知道宋白漂亮,可没想到他竟然是很难得的越看越漂亮的那种类型,尤其是眼睛。宋白的眼睛是略圆的杏眼,很干净,又无辜,哪怕是生气发火时都没多少震慑力,反而像是小东西在色厉内荏的娇嗔。细看久了,让人真的舍不得太欺负。
防盗门咔哒一声从外关上,季随云收敛了那些陌生的情绪,心无旁骛地压了上去。
宋白彻底乖了,他软着身子任季随云摆弄,季随云让他出声,他就不在克制着细细的口申吟和呜咽。
季随云起身的时候宋白还有一点意识,他趴在床上,起不来身。还是季随云开恩给他扯了扯被子。
“…其实根本没有韩国的比赛对不对?”宋白的嗓子很哑,他全身都发着冷,被子都点过于薄了。
季随云丝毫不加掩饰:“我现在有点后悔,五天根本不够给你上课。宋白,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对我关机,我一定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宋白脸上没有半点怨怼,他认了命一样轻轻应了一声,把脸往枕巾里埋了埋。他一点儿都不失望,一点也不难过,虽然他每时每刻都在煎熬,可煎熬过了,离两个月的期限就更近了。
季随云晚上还有饭局,没空陪宋白在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耗。他去浴室收拾完换了一套衣服,走时只吩咐宋白要把床头柜上两张碟看完。回来是要检查的。
宋白迷迷糊糊的睡了两个多小时,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他赤着脚下床,胸口闷着发疼,一侧脸也麻痒着滚烫。他进浴室用凉水冲了冲脸,果然已经肿了。
季随云下手重,他从前暴戾太过,已经很不喜欢动手,但偶尔破例一次就一定有威慑力。
宋白第一次被人打在脸上,屈辱感胜过痛感。他慢慢走出去,这间房子他真的很喜欢,待着没有很难熬。他站在那件木雕前,还是想摸,却住了手。因为宋白想起陆伏成跟他说,乖,别碰。
宋白其实不敢想陆伏成,愧疚要淹没他。他双手紧紧摁在心口上,深呼吸,长吐气,这样心口才不会疼的要死要活。
新房子里不可能有药,宋白不知道厨房有没有菜,因为他一点胃口都没有,一步都不想往厨房踏。
指针指向八,宋白才想起季随云走时那一句话,他真的是怕了季随云,不敢抱着侥幸心理当没听见。
宋白知道那两张碟不会是什么正常的内容。短暂的黑屏过后,两具赤.裸的男性躯体出现在荧幕里,宋白坐在电视前,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
宋白把电视的声音调到无声,可内容的污秽并不能因此减少哪怕一丝半点,宋白把下巴轻轻抵在膝盖上,眼睛里空泛的泛着液晶屏里的弱光,不过一会儿就看不清了,宋白眨一眨眼,他也纳闷,自己的眼泪在这一下午竟然还没有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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