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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历年o月日,渭水南岸疫区。
残垣断壁间飘着未散的尸臭,灰黑色的魔化体佝偻着脊背,在街巷里嗬嗬嘶吼,偶尔有没来得及躲藏的百姓出短促的惨叫,旋即被吞噬在混乱中。
三队人马踏着晨雾入疫区,马蹄踏过沾血的砖石,溅起细碎的血沫——正是分头行动的李建成、李世民与李元吉。
“列阵!前队盾护,后队随我清剿!”
李世民翻身下马,玄色披风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佩剑“唰”地出鞘,剑刃映着晨光,劈出一道冷冽的弧光。
他没戴头盔,墨用红绳束在脑后,几缕丝被汗水黏在额角,可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淬了冰的寒星,死死锁着巷口扑来的三头魔化体。
最前头的魔化体指甲泛着青黑,张开满是血污的嘴朝他扑来。
李世民不闪不避,脚下猛地力,身形如箭般窜出,剑刃精准刺入魔化体的咽喉——那是之前与医官确认的“死穴”,虽不能彻底杀灭,却能瞬间让其失去行动力,而这便是他想要的。
他手腕一拧,剑刃带着血花抽出,反手又是一记横劈,将另一头从侧面扑来的魔化体头颅斩落,滚烫的污血溅在他的银甲上,晕开深色的印记,他却连眼都没眨一下。
“将军当心!”身后传来士兵的惊呼。一名年轻斥候被魔化体扑倒在地,青黑的指甲已快要划破他的脖颈。
李世民余光瞥见,足尖在砖石上一点,整个人凌空跃起,佩剑自上而下直插魔化体的后心,力道之猛竟将其钉在地面。他俯身拉起斥候,声音依旧沉稳:“站稳,跟紧阵形。”
斥候攥着染血的刀,看着李世民的背影,喉结滚动了两下——方才那纵身一跃的利落、出剑时的毫不犹豫,竟让他忘了恐惧,只觉得跟着这样的将军,哪怕面对再多魔化体也敢冲。
周围的秦王府士兵更是被激起了士气,盾兵结阵挡住魔化体的冲撞,长刀手跟着李世民的步伐,精准收割着行动力,没人敢落后半分。
巷尾的破屋里,几个百姓正从门缝里偷瞄。见玄甲将军一剑斩落魔化体,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悄悄松开了捂住孩子嘴的手,眼里的恐惧淡了些,小声对身边的男人说:“是秦王……他真的来杀这些怪物了。”男人点点头,目光落在李世民身上,攥着门闩的手渐渐松了。
两个时辰后,这片街巷的魔化体已被清理干净。
李世民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剑刃拄在地上,银甲上满是污血与尘土,却依旧挺拔如松。他看向手下:“把俘虏的魔化体用铁链锁好,一并押去城外隔离营,沿途若遇散魔,直接清理——不许放跑一个。”
“末将遵令!”士兵们齐声应和,声音里满是敬畏。
与李世民的锐不可当不同,李建成的队伍更显沉稳。他身着素色朝服,未带甲胄,只在腰间系了柄短剑,身后跟着太医院的医官与大理寺的查案官,径直走向疫区中心的临时医棚。
医棚里挤满了饮过缓毒汤的感染者,他们虽未立刻崩解,却个个面色灰败,眼神空洞。李建成走到一个老妇面前,蹲下身,轻声问:“老人家,您是何时开始觉得不舒服的?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老妇浑浊的眼睛动了动,声音嘶哑:“三、三天前……喝了汤后不疼了,可身子沉得很……儿子前天被怪物抓了,没回来……”
李建成眉头微蹙,抬手替老妇掖了掖盖在腿上的薄被,又转向医官:“缓毒汤的供应还够吗?有没有人饮后出现异常?”
“回太子殿下,汤还够今日用,只是有十几个感染者饮后皮肤灰得更快了。”医官递上记录册,“我们已把这些人的血样收好,打算带回太医院查验,看看是否与病毒变异有关。”
李建成接过册子,仔细翻看,指尖在“皮肤加转灰”那行字上停顿片刻:“务必盯紧这些人,或许他们体内的病毒,能找到幕后黑手的线索。”他又转向大理寺官员,“疫区最早出现病例的是哪户人家?带我去看看。”
一行人穿过半塌的房屋,来到一处小院。
院里的柴房还锁着,门上沾着干涸的血渍。“殿下,最早病的是这户的佃农,十天前突然狂,咬了邻居后被打死,尸体已经烧了。”官员指着柴房,“我们查了他的行踪,病前曾去过城外的一处粮铺。”
李建成走到柴房门口,仔细观察门锁上的痕迹,又俯身看地面的脚印,语气沉了些:“把那粮铺的掌柜带回来问话,再查粮铺的粮食来源——若病毒是人为散播,源头说不定就在这些日常用度里。”
他站在小院里,望着远处李世民队伍押解魔化体的方向,眼底掠过一丝忧虑:“二弟行事太急,可这些感染者……终究是大唐的子民,能多留一日,或许就能多一条线索。”
相比两位兄长的忙碌,李元吉的队伍更像在“闲逛”。他骑着一匹白马,身上的朝服连褶皱都没压平,手里把玩着玉扳指,身后跟着几个散漫的侍卫,慢悠悠地走在疫区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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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前面就是隔离营了,要不要过去看看?”侍卫试探着问。
李元吉皱了皱眉,嫌恶地瞥了眼远处飘来的尸臭味,勒住马绳:“看什么?一群怪物而已,有羽林军看着,出不了事。”他打了个哈欠,“这鬼地方又脏又臭,待久了都要染病。你们去营里跟守将说一声,就说本王来过了,让他好好看守,别出岔子。”
“那……要不要去看看秦王府的人清理魔化体?听说秦王将军杀了不少怪物。”另一个侍卫凑上前,想凑个热闹。
李元吉冷笑一声:“他乐意杀就杀,累死也是他的事。”他调转马头,“走了走了,去前面的驿站歇着,等他们俩忙完了,咱们再回皇城——这破地方,多待一刻都晦气。”
侍卫们面面相觑,却不敢多言,只能跟着李元吉的马,渐渐远离了疫区的核心。马蹄踏过干净的路面,仿佛方才的嘶吼与血泪,都与这位三皇子无关。
黄昏时分,城外隔离营的炊烟袅袅升起。李世民站在营外的高坡上,看着被铁链锁在营内的魔化体,又望向皇城的方向,眼底的冷意渐浓。长孙无忌走到他身边,递过一壶水:“秦王,今日清理了大半疫区,已算顺利。”
李世民接过水壶,却没喝,只是望着隔离营:“顺利?父亲要的是民心,可这些魔化体一日不除,就是一日的隐患。大哥要查线索,可线索没找到,营里的怪物却越来越多——”他顿了顿,指尖攥紧水壶,“总有一天,我会让他知道,今日的‘仁心’,错得有多离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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