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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子在哪呢?”田柳左右看了看,看到灶房屋檐下的小狗子:“这么小?”他和林云桦走过去,刚想摸一摸小狗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缩回了手,他看着林云桦嘿嘿笑了两声,说:“我都记着呢。”林云桦笑了笑,转头去看小狗的伤。拨开止血的碎草药,仔细看了看,又按了一下腿,痛得小狗子哀嚎了一声,反口冲林云桦吠了好几声。“怎么样?”赵炎问。“骨头还好,伤口太重了。”林云桦说。青木儿心一紧,问道:“不能治?”“能。”林云桦笑说:“就是时间长些,估摸着长好也得两三个月。”“能治好就成,时间长也无妨。”青木儿说。林云桦带了药箱过来,从里头拿了两瓶药:“这个每日上两次,一会儿我回家再拣些草药过来,上了药粉再把草药敷上去。”“我同你过去吧,省得来回跑。”赵炎说。林云桦点点头说:“行。”周竹在灶房听到他们要回去,连忙走出来说:“柳哥儿,云桦,晚上在家里吃饭,做了春饼呢。”田柳闻言,连忙说:“不了周小嬷,云桦做了饭了,下回吧。”“胡说,你们刚下工回来怎可能这么早做饭?”周竹知道他们两个早出晚归,每日都得去镇上忙,回来天都黑了,不可能那么快做好饭。田柳神秘兮兮地笑了两声,他说得含糊:“今日不一样,回得早,小木儿去的时候我们刚准备吃饭呢。”“是,下回再来吧。”林云桦笑着看了田柳一眼。周竹闻言,也没有再勉强,手擦了擦襜衣,说:“那你们等等,我给你们卷几个拿回去,开春得吃卷春饼呢。”晚上卷春饼做得多,一颗春笋全部切了,还加了肉沫胡萝卜葱蒜芸苔,料足面皮薄,三十个面皮全部卷完。周竹给了田柳林云桦拿了六条带回去。小狗子敷了药,叫唤的声音都嘹亮了许多,想必是那药粉有些止痛的效果。青木儿见他有了精神,心下松了一口气。“小狗子太小应该吃不了骨头,弄点馒头饼子给它吃?”赵炎没有养过狗,不过乡下养狗多是家里有什么就喂什么,讲究少。“阿爹说一会儿给他弄卷春饼吃。”青木儿轻轻摸了摸狗头。两人挨在一块儿蹲着看小狗子,凑得近了,赵炎似乎闻到什么味儿,淡淡的,得凑近了才能闻到。他轻嗅了几下,忽然闻出了这是什么。青木儿瞟见赵炎在吸鼻子,以为他饿了,便说:“饿了么?先去吃饭。”说完刚要起身,低头一看,裤脚上竟沾着一坨鸭屎,那鸭屎藏在侧后的裤脚上,不仔细看压根没发现。怪不得他这一下午总觉得自己身上沾了味儿,想着不重便没有管,却没想到他带着这味道干了一下午的活儿,方才还去了田柳家。他似乎知道方才赵炎在闻什么了,登时红了脸,他离远了几步,羞窘地说:“我、我先去洗澡。”赵炎把人拉回来,笑说:“无妨,洗一洗裤脚便是,吃了饭再洗。”青木儿捂着脸:“臭。”“不臭。”赵炎拉着小夫郎到水缸旁,蹲着给小夫郎洗了洗裤脚:“香的。”这属实是胡说八道了,青木儿挠了挠赵炎的肩头,小声笑了一下。小花晚上没在堂屋吃,一人搬了个小木凳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条卷春饼吃,吃完了再去灶房拿。除了卷春饼,周竹还炖了萝卜猪肺汤。换季的时候,早晚凉中午热,最容易着凉咳嗽,提前喝点萝卜猪肺汤润润肺。猪肺是昨日赵有德提前到张大顺家订的,一只猪两片肺,不提前订买不到,猪下水多得是人爱吃,比不上肉能吃饱,味腥了些,可好这一口的人都知道猪下水怎么做最好吃,也不在意那股子味儿。猪肺的腥味儿相对少一些,周竹切了颗萝卜一起炖,闻起来多是萝卜的清香和炖久了的清甜,浓白的猪肺汤喝起来也是甜甜的。一口卷春饼一口萝卜猪肺甜汤,这日子着实舒坦。青木儿从卷春饼里挑了几根菜叶子放到小狗子的竹筒碗里。小狗子不挑食,逮着什么就吃什么,吃完了就叫嚷,先前已经给小狗子喂过东西了,青木儿没敢给它吃太撑,便只放了几根让它解解馋。小狗子见青木儿不再给它菜叶子,便拖着残腿回到了窝里,然后神色哀怜看着其他人吃。赵玲儿坐到青木儿身边,问道:“哥夫郎,小狗子是不是要睡觉了?”“应该……没有吧。”青木儿没有养过狗,看不懂小狗子的表情,见它一脸哀愁,还以为它腿又疼了,可腿伤不易好,现下也没有能缓解的办法,疼就只能扛着了。青木儿这么一想,觉得小狗子着实可怜,便又给它喂了点儿。小狗子狗眼一亮,哈赤哈赤地挪出窝,兴高采烈地吃起来。“原来是馋了。”赵有德笑道。周竹笑说:“人人都有吃,就小狗子没有,可不是馋了么?”“小狗子乖,不能吃太撑,撑了难受。”青木儿用手肘蹭了蹭狗头。小狗子饿久了,有东西吃的时候就紧着吃,可顾不上撑不撑的,青木儿不懂,只想着狗子跟人一样,怕它吃撑了会难受,故而喂食的时候一次没敢放太多。赵炎在一旁看小夫郎和小狗子说话,忽地问道:“可想好给小狗子取个名字?我见别家养狗也会取名字,叫一声,那狗子也能听懂。”“这倒是,取个名字方便叫,总不能一直叫小狗子。”周竹说。这小狗子是青木儿抱回来的,说到取名字,全部人都转过头看着他,青木儿被看得一愣,他挠了挠脸,有些无措,他也不会取名字呀。青木儿仔细想了想,他不识字,也不懂什么名字好听,见着小狗子头上有一块小花形状的白毛,很是显眼,便指着白毛说:“那……叫小花吧,这有块白毛像小花。”他看向赵炎,目光如炬。赵炎看了看通体黑毛,唯独额上一块白毛的小狗子,顿了顿,低声笑道:“小花好,那便叫这个。”“小花小花。”赵湛儿蹲在小白面前喊了两声。小狗子以为赵湛儿想给它吃卷春饼,便嗷嗷了两声。这一应声,名字就这么定下了。小花的腿伤得早晚换药,青木儿早上出门前给它换一次,换完了才推车去卖簪花。这日青木儿和周竹赵有德一块儿来镇上摆摊,周竹和赵有德卖春笋鸡蛋鸭蛋,还有前阵子攒下的竹篮,也一并拿去换钱。到了镇上,领完木牌,青木儿便和周竹赵有德分开两路,他上回卖簪花的地儿不错,客人多,这回还想去那边卖。双胎没和爹爹阿爹一起卖菜,跟着哥夫郎一起去卖簪花。街市上人多,青木儿让他们拉着木推车一起走,到了地方,用不着卸竹筒,放下推车就能吆喝。“簪花,两文一朵簪花。”双胎一听,也跟着喊:“两文一朵簪花!”多了两个可爱乖巧的孩子,倒是引了不少客人前来。人一多手脚难免慌乱,幸好双胎干惯了活儿,挑花递花都做得顺畅,让青木儿省了不少力气。簪花的生意不是每日都好,一日多了有八九十文,少时一二十文,只要过了巳时,不管卖没卖完,青木儿的都会收摊回家。现摘的野花最多只能戴一日,喜欢的人会早早买,不会特意等到午时才来,再继续等也是白等。青木儿看了看天色,和双胎说:“差不多了,咱们收拾东西去找爹爹阿爹。”“好。”双胎点点头,麻利地收拾东西。推车弄干净,青木儿左右看看没落下什么东西,便准备推车走,只听有人唤了他一声。“赵小哥儿,等一等。”是许夫人,她手边牵着上回的小哥儿,她来到青木儿面前,温柔一笑:“今日倒是巧了,在这儿碰到了,怎么不在上回的地方摆了?我去了好几回都没见着你,还当你不做这生意了,着实可惜呢。”青木儿没想到还会遇到许夫人,自打上回子玉提醒过他,他后来卖簪花便换了好几处地方,就怕遇到许夫人。却没想到,换了好几处,还是遇到了。不知许夫人真面目前,青木儿觉得她面善温柔,现下见她笑,总觉得这夫人脸上像是带了假皮一般,温柔得瘆人。青木儿看着她:“许夫人寻我何事?”“正想找你买簪花呢。”许夫人低头看竹筒里的花,里头只剩些残花,略微可惜道:“真是不巧,怪我来晚了些。”许夫人笑着抬眼,木推车后,一对长相相似的双胎,乖巧可爱,“咦”了一声:“这是你家的弟弟妹妹?几岁了?”这不过是一句寻常的问话,方才卖簪花时,也有妇人夫郎问这是谁家的孩子,几岁了,干活儿真是麻利。旁的人问这话没什么毛病,然而许夫人一问,青木儿登时拧起了眉,他把双胎揽在身后,说:“簪花卖完了,许夫人不用再看。”“无妨。”许夫人捻了捻残花的花瓣,笑道:“我今日也不是专门找你买簪花的,上回儿赵小哥儿在家里做的簪花人人都称赞,这不,过几日我那二弟的小哥儿要办喜事,正缺个画妆面的喜郎,我一想,你的手艺正合适呢。”说完抬起头,看到青木儿皱着眉头,迟疑了一下:“怎么了这是?莫不是不得空?”青木儿依旧皱着眉:“今后我不会再上门做簪花,许夫人不必再来寻我。”许夫人一愣,问道:“怎么不上门做了?我二弟阔绰,这一趟定不比上回少,且来的人多,你——”“许夫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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