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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鹤扬察觉到我不给他片刻的休息,他连连想将我推开,又轻摇头。
他好不容易得了片刻喘息的机会,转眼又被追逐纠缠。
每当他喉间溢出低低的呜咽,我便及时凑上前去,用亲吻封住那委屈的低怨声。
他几次推我,我就几次的温声轻哄要他更配合些。
所以说……这怎么不算是一种漂亮的翻身仗呢?
沈鹤扬其实也配合,两人几次的默契微微调整着位置。他会悄然贴心地递过来他的首给我扶着……但时间越久,我越觉得力不从心。
可沈鹤扬却截然不同。
他脸上笑意愈发明显,偏还要用那样低沉的嗓音“夸赞”道:“小世女已经很厉害了……是不是累了?嗯……不如换我来?”他的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让我来……求你了。那,再快些罢……”
他分明是被抵在下,却总暗暗发力,带着一种隐秘的贪求。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中莫名燃起了一种强烈的胜负意,所以……
所以当清晨我霍然睁开眼时……
爹的……我手背抵在额前沉默。
昨夜帐内的荒唐和两人交织的大小抽气声以及各种颤人心脾的低语似乎都还在耳边萦绕。
所以我昨晚又是直接睡过去的?
我嘴角不由自主地扯了扯,有些怀疑人生:是他……还是我……可他甚至还拖着个病体啊……且不对啊,沉影和嘉礼还有温去尘那次,他们不都……
等等,他们不会都是在装的罢?
思及此我忍不住地侧过身子,背对着沈鹤扬,两手悄悄环抱住自己,连忙给予自己安抚:
不会不会,另外两个的性子或许会温柔顾虑我的面子,可嘉礼那性子觉得不行估计早就嘴巴一撅就开腔要骂了,且嘉礼那次也明明还睡过去了。
可万一是他们年轻……嘶……
我是不是要去悄摸摸找个神医看看呢?
我:“……”
不行不行,我怎么可以怀疑自己?我赶紧摇头,不愿再往深处想。
就在这时。
忽而一只微冷的手贴在了我额前,带着我的脑袋往后靠去,我想转头,却听见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是沈鹤扬撑起身子,在我的嘴角落下一个不含任何情欲的吻。
沈鹤扬问道:“在想什么?表情很是丰富。”
“在想堂兄。”我说得十分顺口且坦然,说罢便带了丝心虚地去瞅他的表情。
却发现,沈鹤扬眼下有微微乌青,该不会是一晚没睡?
他摁了摁我脑袋躲避着我的视线,将我整个人从后拥进他怀中,被子把两人裹得严严实实,很是温暖。
可我还是不如他意愿地转过了身,顿时就有了冷风进来。
我抬手想去触他眼底下的那块淡青色,想问他为何如此放纵自己,而不珍惜自己的病骨,是不是其实身体状况并没有太差。
可还未出口的言语似乎早被他猜了去,手被他抓住,他眼神眷念地在我脸上扫,只说道:“起床罢,有人在等你……”
……他在阻止我问出那些他难以回答的话。
我微微愣住,来不及细想,便听见帐外有着一阵阵细碎的声音。
开帐帘去看,最先入眼的便是忠叔的一张冷脸,这样的表情我还还是在他脸上第一次见。
忠叔也反应很快,见是我探头出来瞧,他脸上神色立即转为无奈:“姑娘,您这这这……哎哟您这个祖宗诶!怎么能,怎么能和他!……”他视线看向我身旁,和正也缓缓抬睫看向帐外的沈鹤扬对视上,沈鹤扬神色虽淡却也不失凌厉,忠叔立时眉头便又向下沉,但后面的话他也没再说出口。
我下了床之后,忠叔便立即迎了过来,又扬声道:“今日是您和未来少夫人温氏去天凤教的日子,您怎么就如此糊涂呢?!昨日放在您房间内的婚服您也未试,趁现在还早着先试试婚服罢?若不合适,还能有时间改!”
我被催着洗漱,然后迷糊楞噔地张开手,让两边的侍男为我穿上红衣。
也不知道忠叔将“少夫人温氏”几个字说那么大声干嘛,吵的我耳朵疼。
我有些不适地偏了偏脑袋,就看见沈鹤扬的那个小厮从我和忠叔中间穿过,面色十分的不好,径直走到床边,将床帐两边垂下的纱帘钩上,扶着沈鹤扬坐起,又给沈鹤扬肩上搭了个狐裘,这才轻声向沈鹤炎说道:“公子等等再洗漱罢?炭火才燃起来,等屋内暖和些公子再起身。”
沈鹤扬起先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是被一阵忍不住的咳嗽声抢先从口中脱出,像是咳不完,几声低的又接几声卡在胸膛里的闷咳。
我是背对着床的,听见咳嗽声就下意识想要转身去看堂兄,却又被忠叔拦住了视线。
他在帮我整理领侧的压襟,边道:“各人自有各人的造化,沈公子身体本就不好,又为何要在我家姑娘在与新夫人去天凤教的前一晚留下姑娘过夜?若过了病气又或者让温公子知晓了去,那可该如何是好?男子本应洁身自好才是正道!”一通话说得很是顺溜,又转头对我叮嘱着道:“二姑娘,旧的勿回头,新的……正在府外等着您呢,咱们赶紧将衣服试好。”
忠叔这头的话才落,沈鹤扬身边那正端着一碗汤药要喂给沈鹤扬的小厮终是没忍住,也不输气势地向忠叔说道:“什么旧的新的?我们公子天人之姿,是有福相的,活生生的一个人又非什么物件!老管家是不是很久没出过这个楚府的大门了,我们沈氏可不止是在京城有声名!再说了,您不知道吧?昨夜是您二姑娘主动跟在我们公子身后进来的这个屋……公子!让我说完!……公子,怎的不喝药?……什么?”
“转过来罢……”
胸膛忽而的刺痛让沈鹤扬好不容易才能发出声音,可周围的所有人似乎都没能听清他的这一诉求。
其实这只是旧伤了,通常忍一忍,汤药压一压就能过去,可让他难受的是为什么要在这时候疼痛明显,就像是有根针卡在了那里,两端都嵌进骨缝血肉,不能上下硬生生的疼。
他喉咙再发不出声音,也根本无心两个仆从的斗嘴,他的视线一直盯着此时正被几个侍男拥在中间,似乎又要睡过去的她身上,一身红衣是他没见过却在脑海中幻想过许多次的。
他其实本来并不觉得有什么的,本以为自己不在乎那些毫无意义的形式的。
可当看到她被左右侍从套上红服的刹那,他突然好想借那温氏小郎的光来看一看她穿婚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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