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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ru钉还没打多久,粗糙一点的衣服摩擦都会疼,他可不想还没有养好就又添上新的,全装听不懂蒋平延话里的意思:“那是因为你把我的衣领拉下来了,好好的怎么会空,衣服这么贵,设计费都得占一大半。”
蒋平延的手却仍旧按压在他的锁骨处,没什么多余的反应,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在他身上再留点东西:“我觉得挺空的。”
祝安津的话紧跟了出来:“我不觉得。”
“你该觉得。”
蒋平延的整个手掌都贴合上了祝安津的脖颈,身体向前倾了一点,宽大的肩膀便压下来,祝安津突然意识到自己躺着的姿势很危险,像是被豺狼盯上又无处可逃的兔子。
他缓慢地屈起腿,吞咽了下,清晰地感受到了耳膜和脸颊的收缩震动:“...我真的不觉得。”
蒋平延不再说话,妥协了他的“不觉得”,但人不但没有收手,还更向他压覆下来,天花板的灯光投下蒋平延身体的阴影,一点点向他逼近,最后完全裹住了他。
蒋平延距离他仅几厘米,连修过的眉毛长出的一点青茬都清晰可见,祝安津下意识想要往后,却紧压在床板上无路可退。
蒋平延的眼睛掩埋在了黑暗里,有一点更深的影子,像他静止的轮廓:“那我换一个说法。”
“祝安津,我希望我们的协议继续,在今年冬天。”
祝安津愣了。
蒋平延压下来带过了一阵微不可察的风,是熟悉的、也许会令他花好几个月才能够忘掉的洗涤剂的味道。他不知道蒋平延这句话是出于什么目的,就像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活到今年冬天一样。
“...为什么?”
“因为你需要我。也许到了冬天祝憬的病情又会加重,只有我能帮你阻止祝姝明。”
祝安津捏紧了那只手机:“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你应该也会像现在三个月调不来心源一样,根本救不了我吧。”
蒋平延丝毫没有被揭穿的样子,游刃有余地继续:“如果我们再拟订新的协议,我会把保全你放在第一条。”
第一条又有什么用,到时候跟一具尸体能谈什么协议或是毁约,但祝安津没有再继续质疑了,他还有更想要知道的事情:“那你呢,总不能是因为我需要你,就继续这场交易吧?”
“当然不是。”
蒋平延的手一路绕到了他的后颈,在起身的同时手臂用力,将他从床上拉来坐起,那短短的瞬间里,祝安津有一刹那觉得自己的鼻尖和蒋平延相触,但实在轻微到了极致,像错觉一样。
“一开始的交易就说过了,我有皮肤饥渴症。”
“我需要抱你。”
蒋平延的手松开,再次从衣兜里摸出来了一样东西,是一条简约的皮质颈圈,银扣,中间有一个装饰性的银色圆盘,正反两面刻着大写字母“J”。
是祝安津的名尾,也是蒋平延的姓。
祝安津懂了,蒋平延一开始说他的脖子空,并不是要在他的锁骨埋下新的钉子,而是要给他套上狗链子。
“所以答应吗?”
蒋平延平淡地看着他。
祝安津知道自己不答应更好。
每当需要做选择的时候他就会重复这句话:「蒋平延是祝憬的订婚对象。」
他一面对祝憬没有好印象,一面又对自己的行为抱愧,在明知道蒋平延迟早会和祝憬重新订婚结婚的前提下,被蒋平延随意地触摸,又或是更甚,起反应,乱心,每逢此刻他就会被罪恶感吞噬掉一寸,又自私地忽略掉。
“嗯。”
他低下头,瘦弱又骨节分明的后颈显露出来,羽绒服足够黑,衬得他的皮肤很白。蒋平延的手臂环过了他,因为链条长度刚够他脖子的粗细,人在扣时手指像抚摸般不断地蹭过他的皮肤。
扣完了,蒋平延收了手,站起来:“我走了,冬天见。”
“嗯。”
蒋平延往外走,祝安津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直到走到了门口,将要跟出庭院,蒋平延停步转了身,目光落在他的颈圈上,又伸手,替他拉上了敞开一半的领口。
“别跟了,外面冷,记得给我打电话。”
都开春了有什么冷的,但祝安津并没有在意这一句,因为蒋平延的重点显然在最后一句。
他并不知道打电话能和蒋平延说什么,他们在拥抱的时候常常是静默无言的,像是在完成任务,常见的只有他被蒋平延弄到忍不住的哼声,而且哪怕是协议在冬天继续,他们也不是在别的时间需要联系对方的人。
但就像是收下手机,延长交易,戴上颈圈,祝安津选择了联系蒋平延:“嗯。”
「蒋平延是祝憬的订婚对象。」
这句话再次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但是已经没关系了,因为将死之人不需要廉耻心,何况他的一整颗心脏最终都要交付给祝憬。
这颗心本来也要和蒋平延扯上牵连,只不过是提前了一段时间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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