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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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1页）

她的话突然顿住，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窗外。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富察氏正站在永寿宫的月洞门外，手里捧着个描金漆盒，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温婉笑意。“熹贵妃娘娘也在呀，”富察氏款步走进，漆盒打开，里面是支累丝金凤步摇，“这是臣妾昨日得的赏赐，想着皇贵妃娘娘喜欢素雅，特意送来瞧瞧。”端妃的手猛地松开，整个人软软倒在榻上。我探她鼻息，才发现她已没了生息。富察氏惊呼一声，手里的漆盒“哐当”落地，金凤步摇滚到端妃的狐裘边，凤嘴里衔着的珍珠恰好碰到她指间的沉香佛珠。“皇贵妃娘娘！”槿汐冲进来，脸色煞白，“娘娘怎么好好的就……”我按住端妃渐渐变冷的手腕，指尖触到她掌心里紧攥着的东西。趁众人慌乱之际，我悄悄将那东西塞进袖中——是半片指甲盖大小的黄绢，上面用朱砂写着“慈宁宫地砖下”五个字。富察氏跪在地上，眼圈泛红：“都怪臣妾，若不是臣妾来送东西，皇贵妃娘娘也不会……”“够了。”我打断她，目光扫过她袖口若隐若现的翡翠镯子，“传旨，皇贵妃娘娘薨逝，追封为皇贵太妃，按贵妃礼下葬。富察氏……”我顿了顿，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你侍疾不力，罚俸半年，禁足咸福宫思过。”富察氏脸色一白，却不敢辩驳。我知道这处罚轻了，但此刻不是动她的时候。端妃用最后的性命，给我留下了慈宁宫的线索——那里是太后的居所，驻颜丹的秘方，定藏在最隐秘的地方。端妃的丧仪办得格外隆重，皇上亲自题写了墓碑，却在灵前站了不到一刻钟便匆匆离去。我望着他踉跄的背影，想起端妃临终前未说完的话。驻颜丹……先帝当年究竟炼出了什么？为何太后如此忌惮？深夜，我带着槿汐潜入慈宁宫。太后被软禁后，这里便冷清了许多，唯有西配殿的佛堂还亮着灯。我记起端妃的话，蹲下身敲打第三块地砖——果然是空的！槿汐撬开地砖，下面露出个黑黢黢的洞，洞里散着一股陈年丹药的腥气。我让槿汐举着油灯，自己伸手进去摸索。指尖触到个冰凉的金属盒，打开一看，里面竟是颗鸽卵大小的红色丹丸，丸身刻着细密的八卦纹，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丹丸下面压着张黄绢，正是端妃临死前攥着的那半片，上面还有半首诗：“鲛人泪凝驻颜丹，血祭方能破玄关。”血祭？我猛地想起端妃咳在帕子上的血，还有她临终前那异常明亮的眼睛。难道她早就知道，只有用中了牵机引的血做药引，才能打开这丹丸的禁制？就在这时，佛堂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我连忙将丹丸和黄绢塞进袖中，转身看见皇上站在门口，手里举着盏羊角宫灯，灯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尊狰狞的修罗。“你果然来了。”他一步步走近，龙袍下摆扫过地砖的声音在寂静的佛堂里格外清晰，“端妃临死前，是不是把驻颜丹的秘密告诉了你？”我握紧袖中的丹丸，能感觉到那冰凉的触感正透过锦缎，一点点渗入皮肤。“皇上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我迎着他的目光，看见他眼中翻涌的疯狂与恐惧，“先帝当年炼驻颜丹，是为了长生不老，而太后怕他沉迷丹药误国，才借端妃之事毁了丹方。可皇上您……您一直盼着能找到这颗丹丸，对不对？”皇上猛地抓住我的手腕，指腹硌得我生疼：“你知道什么！当年先帝服了半颗驻颜丹，结果……”他突然顿住，喉结滚动着，“结果整个人缩成了孩童大小，最后只能……只能被太后秘密处死！”我如遭雷击，猛地甩开他的手。难怪史书上记载先帝“无疾而终”，原来竟是这样的结局！“太后毁了丹方，却独独留下这颗丹丸，”皇上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是想等时机成熟，自己服用！可她没想到，端妃早就知道了一切，还把丹丸的下落告诉了你！”他眼中的疯狂越来越盛，突然掏出把匕首，抵在我喉间：“把丹丸给我！只要有了它，朕就能长生不老，就能永远坐在这龙椅上！”冰凉的刀锋划破皮肤，血腥味在口中弥漫。我看着皇上扭曲的脸，忽然觉得无比可悲。在这深宫里，无论是情爱、权力还是长生，最终都成了吞噬人心的毒药。“皇上想要，便拿去吧。”我松开手，丹丸滚落在地，骨碌碌停在皇上脚边。他连忙弯腰去捡，就在这时，槿汐猛地抽出袖中藏着的金簪，狠狠刺向他握匕首的手腕！“啊！”皇上惨叫一声，匕首落地。槿汐抓起丹丸，转身就往佛堂外跑。身后传来皇上气急败坏的吼声：“抓住她！快抓住崔槿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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