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1998年夏天,我跟着导师顾明远教授在浙江乡下做田野调查。那是个闷热的午后,知了在樟树上扯着嗓子叫唤,老顾蹲在村口石碾子旁边,正用放大镜研究半截青砖上的刻痕。我抱着装满资料的铁皮饼干箱,后背的汗把蓝白条纹衬衫都洇成了深色。
"小陆,把县志里关于龙王庙那页找出来。"老顾的草帽檐上沾着蜘蛛网,下巴颏新冒出的胡茬泛着青光。我手忙脚乱翻资料时,村支书老刘骑着二八大杠叮铃咣啷冲过来,车筐里装着两瓶黄酒和油纸包的猪头肉。
"顾教授!老祠堂挖出怪东西了!"老刘的解放鞋底沾着新鲜黄泥,裤脚还挂着半片槐树叶,"施工队说要拆东墙补西院,结果铁锹刚下去就冒红光..."
我们跟着老刘深一脚浅一脚往村西头跑。日头毒得能把柏油路晒化,远远就看见祠堂门口围了黑压压一圈人。几个穿迷彩服的工人杵着铁锹窃窃私语,有个戴安全帽的小年轻正拿手机拍照——那年头手机还稀罕,诺基亚的蓝屏光在阴影里一闪一闪。
老顾从帆布挎包里掏出白手套,人群自动分开条道。我抻着脖子往里瞅,夯土墙根底下露出半截青黑色物件,像是被火烧过的树根,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老教授突然"咦"了一声,蹲下身用毛刷扫开浮土,那东西在阳光下泛出铁器特有的冷光。
"都往后退!"老顾的声音抖得像筛糠,我从没见过这位考古系出了名的老学究这么失态。他哆嗦着摸出瑞士军刀,在黑色表面轻轻一刮,暗金色的纹路突然从划痕里渗出来,像是活物般在金属表面游走。
当天夜里,村长家厢房的灯泡摇摇晃晃。老顾把那块半米长的黑色残片搁在八仙桌上,底下垫着从招待所借来的白床单。我举着手电筒打侧光,看着那些细密如鱼鳞的纹路在光影里忽明忽暗。
"陆川,你看这层叠结构。"老顾的放大镜在残片边缘游走,"现代冶金根本做不出这种复合金属,铜铁锡铅的比例..."他突然抓起搪瓷茶缸灌了口凉茶,"还有这些放射状气孔,除非是..."
窗外炸开个闷雷,老式钨丝灯泡滋啦闪了闪。我后脖颈的汗毛突然竖起来,听见房梁上有细碎的沙沙声,像是谁在瓦片上轻轻刮指甲。
后来我总在想,如果那天没跟着老顾去省城找陈九如,或许就不会卷进后面那些要命的事。陈老板在古玩城有间铺子,门脸挂着"观复斋"的烫金牌匾,玻璃柜里摆着些真假难辨的青铜器。这人五十来岁,穿对襟唐装,手腕上缠着星月菩提,见面就冲老顾作揖:"顾老,您可是稀客。"
当老顾掀开包着残片的蓝布时,陈九如手里的紫砂壶"当啷"砸在水泥地上。他抄起柜台里的强光手电,光柱扫过的地方,那些暗纹竟像血管似的微微搏动。"这是...龙蜕啊!"陈老板的喉结上下滚动,"十年前我在陕西收过巴掌大一片,被个港商五十万买走了。"
我正蹲着捡紫砂壶碎片,闻言差点划破手指。老顾的眼镜滑到鼻尖:"你说清楚,什么龙蜕?"
"龙过山蜕鳞,遇雷则化铁。"陈九如压低嗓子,柜台后的关公像在烟雾里半睁着眼,"顾老您看这纹路,是不是像云又像浪?这叫蜃纹,海市蜃楼就是蜃龙吐气..."
突然卷帘门哗啦作响,穿皮夹克的光头男人带着寒气闯进来。我注意到他右手少了根小指,虎口纹着蝎子刺青。"老陈,听说你收了件好东西?"那人操着东北口音,眼珠子像黏在残片上。
后来的事快得像按了快进键。第三天夜里,我和老顾在招待所整理资料,窗玻璃突然被石头砸得粉碎。几个黑影翻墙进来,老教授死死搂着装残片的樟木箱,我抄起暖水瓶要砸,后脑勺却挨了记闷棍。
等我醒来时人在县医院,老顾额角贴着纱布,正在跟警察比划:"穿42码胶底鞋,左手使匕首..."装残片的箱子不翼而飞。护士说我们算走运,隔壁病房刚送来个被雷劈的,浑身焦黑还攥着半片黑乎乎的东西。
三个月后我在校图书馆查资料,偶然翻到泛黄的《浙江异闻录》,其中一页被折了角:"光绪七年,鄞县暴雨,有物坠于四明山,色如玄铁而温润。樵夫王某拾之,夜半见其室放红光,有角影投于壁上..."那页边角有老顾的笔迹:"非陨铁,疑为龙属遗蜕。"
去年同学聚会,听说陈九如的铺子关了,有人看见他半夜在江边烧纸钱。至于那块残片,有人说在苏富比拍卖图录上见过类似的,也有人说在某
;个暴雨夜,看见四明山顶有金光破云而下,像极了龙抬头。
2003年非典期间,我在市档案馆整理旧照片时,突然翻到一张泛黄的工程图。那是1995年四明山隧道施工平面图,某处用红笔圈了个不规则的椭圆,旁边潦草地写着"声呐异常,深37.6米"。我手一抖碰翻了搪瓷缸,茶水在图纸上洇开,露出背面用铅笔写的诗句:"雷火烧鳞甲,云气藏玄珠"。
那年清明我特意回了趟浙江。老祠堂早拆了改建成文化站,墙角堆着褪色的舞龙道具。村口小卖部的王寡妇正嗑着瓜子看《还珠格格》,见我打听陈九如,吐了片瓜子皮说:"那个倒腾古董的?前年喝农药走啦,临了满嘴胡话,说什么龙王爷来收账了。"
我摸到后山坟场,在荒草堆里找到陈九如的墓碑。供台上摆着半瓶红星二锅头,碑角粘着片黑乎乎的东西,用指甲刮了刮,暗金纹路在手心发烫。突然山风打着旋儿卷过松林,远处水库泛起鱼鳞状波纹,恍惚听见有人唱戏:"铁甲沉埋三百载,一朝风雨便化龙..."
回城大巴上,我攥着那片龙蜕睡着了。梦里见到老顾站在滔天洪水里,眼镜片上爬满蜈蚣状的血丝,他背后的云层中有爪影翻腾。快醒时听见他喊:"小陆,千万别查那个坐标..."
第二天我就带着登山包进了四明山。按照工程图摸到废弃的隧道口,生锈的铁栅栏上缠着带倒刺的铁丝网。手电筒光柱里飘着絮状尘埃,洞壁渗出的水珠砸在安全帽上叮咚作响。走到图纸标注的位置时,岩层上赫然嵌着大片青黑色物质,像巨蟒蜕下的皮。
突然腰间罗盘疯转,岩壁深处传来擂鼓般的闷响。我哆嗦着掏出龙蜕贴上去,整片山体突然震动,细碎的金光从裂缝里喷涌而出。背包里的矿泉水瓶砰砰炸裂,岩壁上浮现出枝状纹路,宛如活过来的龙爪印。
后来护林员发现我昏倒在溪涧边,手里死死攥着块带鳞纹的石头。医院诊断书记载"突发性耳聋及短暂失明",但我分明记得最后看到的景象——在金光交织的洞穴深处,有双琥珀色的竖瞳缓缓睁开,鳞片碰撞声像极了古编钟的轰鸣。
去年台风过境时,新闻说四明山出现球形闪电奇观。我在慢放的监控录像里,隐约看到雷光中有长须飘动的剪影。书桌上的龙蜕突然开始发热,玻璃板下压着的隧道图纸渗出点点金斑,渐渐连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今夜暴雨如注,电脑文档自动弹出一串坐标。窗外的霓虹灯在水幕中扭曲成蜿蜒的形态,远处传来悠长的汽笛声,像极了那年山洞里的龙吟。我取下老顾送我的狼毫笔,发现笔杆不知何时裂开细纹,露出一截泛着青光的鳞甲……
;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
双男主双CP微刑侦案件群像校园少年将军颓废霸总竹马竹马望月王朝的小将军一朝穿越,来到了三千年後的现世。本来以为自己的泪失禁体质已经消失,却是没有想到竟然还是被带过来了。战战兢兢地适应生活後,却是没有想到穿越过来的生活竟然如此刺激!这个世界的法盲分子这麽多的吗?为什麽只是上街买个东西就被抢劫了?他杀气腾腾的追杀过去後,却是没有想到越到了上一世的暗恋对象。一时间,体质发作,哭的稀里哗啦的,简直丢死人了。不过,他的太子殿下倒也没有嫌弃他,竟然直接将他带回了家中,果真是好人啊!却是不想对方只是想要试试能不能养死他!虽然後来认出来彼此的身份,但是,上辈子的暗恋能否成真,终将是一个大大的疑问。身为月笙大学出了名的法律系校草,月良辰没有想到,只是一个疏忽间便被卷入了复杂的案件之中。本以为只是个意外,却是没有想到自己的体质这般离谱,奇奇怪怪的事情总在他的身边发生。程诚月良辰,我们什麽关系啊?(双眼放光)月良辰死对头关系(眯眼睛,一脸的冷漠)程诚那我可以爬你床吗?(狗狗摇尾巴)月不可以(叉腰,俯视着程诚)程诚可我喜欢你,真的不行吗?(委屈巴巴)月你可以滚了...
小说简介陈情令后传忘羡作者心如尘埃简介本人很喜欢剧版陈情令,反复看了好几遍。因为太喜欢,所以对忘羡仓促的结局有些遗憾。为了填补自己心中的意难平,延续剧版的结局,把每个人物重新细化丰满。只是因为本人太喜欢,所以想让忘羡此生无憾。这篇文是延续剧版的结局续写,因为小姐姐我也是首次执笔,若有不足敬请大家谅解。这篇文很甜,因为...
温柔清醒大美人×嘴硬傲娇公子哥锦虞这辈子做的最大胆的事,就是和一个只有两面之缘的男人结婚了。人前,冷拽的男人让她喊他孟先生,人後,他跪在床边求她喊老公。无爱婚姻,最初傲娇男人对她爱搭不理,还时常嘴贱拿她寻开心,到最後她産子丢下离婚协议,一向拽天拽地的男人慌了。离婚冷静期,男人一手抱娃一手拉她衣袖,眼尾泛红,哽着声挽留。老婆,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别那麽快做决定好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刷视频上头所以开文写的,第一本,所以设定什么想到哪儿写哪儿,如果看不下去就退出吧乖,错的都是我)安媛媛为了救马路上的一只猫而出车祸去世,没想到这只猫是万千世界主神旗下的小系统778,为了报恩,系统778带着安媛媛穿梭在各个影视世界,努力改写人生,活出不一样的精彩。(不洗白,不算好人)1甄嬛传之宜修君若无情我便休,下一个更香2甄嬛传之柔则既然是白月光,那就是一辈子的白月光3甄嬛传之沈眉庄扶摇直上九万里,太后香香4夏冬春咸鱼躺赢,吃喝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