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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边开了一扇窗,暖风吹进来,打得她理智归位。
“你还要抽多久?”
“有事?”陆淮南问得无情:“还是刚才不够?”
她开口的每一句话,他都要加倍的分量还回来。
阮绵此时很疲惫,不止她,他也一样,她看得出来,只是他在掩盖事实,而她很坦然的表现。
“可以跟我说说,你们聊的内容吗?”
“这么执着?怕我骂他还是损他?”
真的。
在那一刻,她望向男人宽厚的背脊,徒然之间生出一种恐惧感,好似曾经那个心狠手辣的陆淮南,又回来了。
阮绵一鼓作气,她衣服都没穿,走到他面前,浑身冻得发抖。
笔直的站着,居高临下在看他的脸:“陆淮南,有意思吗?”
从她赶来盐城,再到见到人,一直都是理智平静的。
此时,像个忍不下去的火球。
满脸的红不堪入目,好看的眼睛里可惜都迸发出火星子。
随时都可能烧到陆淮南身上去。
他烟没灭,低头在盯着鞋尖,喃喃出声:“宋砚安是不是一直都在你心里,没离开过?”
两个问题,完全不搭尬。
阮绵不顾自己的感受,先去回答他:“一个人活生生的跟你好过几年,你会说能忘得没有一点痕迹?陆淮南,你做得到吗?那叫失忆,不叫放下,可我没失忆。”
她还是微笑着的。
听在他耳中,是赤裸裸的挑衅。
陆淮南眼里带着血色,烟圈一口接一口。
她伸手夺走,直接摁进烟灰缸里:“别躲了,有话直说。”
阮绵最受不了他这副样子。
她不懂他,他不懂她。
陆淮南觉得两个人站在一起,心里是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屏障。
他幽黑无底的眸眼,扫上她的脸,神情难测:“你为什么不拒绝,不等我回来一块去,我陆淮南他妈有那么见不得人,有那么心思狭隘吗?啊?”
最后那一个质问的“啊”,无比到位。
显满了他张狂,不受控制的情绪。
人在极端的吵架氛围时,总是会忘掉所有过往的美好,涌入脑海的都是那些不堪。
面对面,陆淮南已经站起来了,比她高出一截。
他身上
的浴袍松松垮垮搭着,露出胸膛一片肌肤。
阮绵哧地笑出声,笑不是笑,眼里含泪。
“宋愠和死,当时他家说得急,我能不去吗?”
“能啊,所以你去了。”
陆淮南那看穿她的眼神,半点情面都没打算给她留,就是要赤裸裸的揭穿她那一刻的愚蠢。
自尊心在一定程度上受不住了。
人是会发狂的。
哪怕她来前再劝自己冷静,阮绵提声:“陆淮南,别以为你能揪着我这点过错说事,那你自己呢?你跟付迎,你跟蒋自北,你跟那个莫名其妙的方以禾。”
或许是没想到她这样的反击,陆淮南呆愣在那,眼球蠕了蠕。
他嘴唇紧抿,下颌绷紧。
整张脸的肌肉都在抽搐般,太阳穴也突突跳动。
红线这种东西,只有足够冷静的时候,才会时刻提醒自己。
她连笑都懒得摆:“那晚上,你电话没挂,你跟方以禾深更半夜因为一颗纽扣见面,我心里怎么想?”
她说:“比起我去海港见一个过世的长辈,谁更过分?”
漆黑的夜,早被时间推得开始发亮。
窗外的大亮,慢慢将整个屋内变得有了一些温暖。
可陆淮南的心,冷到极点。
他僵持在原地,动都动不得,木讷迷茫的睨着她的脸,阮绵还在说:“我以为你更委屈,直到过了这一夜,我他妈才发现我就是那个傻逼。”
他可怜,他童年少年没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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