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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陆鹤南这么说,梁眷唇角向上勾起一个弧度。她面上虽仍是一派泰然自若,心里却早被撩拨得乱了阵脚。最爱他哪一点呢?梁眷也说不清。或许就是此刻吧。明明高不可攀,优秀至极,闪耀到任谁都无法忽视的的那个人是他,可他却从未想过掩盖自己的光辉。即使同他相比,自己会黯然失色好多。候车大厅的广播开始播报进站通知,梁眷起身看了一眼悬挂在中央的大屏幕,标红闪烁的正是自己要乘坐的那趟高铁。梁眷拉紧箱子,看着骤然增多的人流,语速不由得急促起来:“我不跟你多说了,要进站了。”而那边的语速依旧是慢慢的,陆鹤南事无巨细的一一叮嘱:“好,看好东西,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消息。”挂了电话,陆鹤南没急着迈步离开,而是点开梁眷发给他的列车运行时间截图,记下到站时间后,才将手机重新放回西装口袋里。通过阳台光洁的落地窗玻璃反射,他才发现身后原本空旷无人的休息室里,不知何时坐满了人。以任时宁和褚恒为首,几个人围坐在一起一脸玩味的看向他。陆鹤南依旧神态自若,寻了空位坐下后甚至还淡定地招手,冲屋外的服务生要了一杯酒。不过他只轻抿了一口,就蹙起眉头,随后放在了一旁。看来这次的晚宴对任时宁来说,确实是准备的太仓促了,不然这种不入流的酒怎么可能会被拿出来待客。说到底任时宁的场子,没有莫娟坐镇还是不行。若是今日有莫娟在,这种拼财力就能搞定的事必会被做到事无巨细,让人无可指摘。“莫娟还没回来?”陆鹤南故意环视了一圈,佯装惊讶。提及莫娟,一脸和煦的任时宁变得有些颓丧:“她休假半个月,月底应该就能回来。”陆鹤南垂眸点点头,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选择什么都不说。“行了别嫌弃我的酒了。”任时宁推了陆鹤南一把,哭丧着脸开始卖惨,“好酒都被拿到主宴会厅上了,你们这些自己人就喝些差的吧。”平心而论,放在休息室里的这些酒也都是名品,实在是陆鹤南的这张嘴被惯得太刁了。陆鹤南难得好性子的点点头,没再说挑剔的话,看着这一屋子的人轻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褚恒见陆鹤南挂断了电话,忙凑过来,故意耍贱:“在你说我们梁眷是文学新星的时候。”陆鹤南挑起眉梢,哦了一声,那看来没听到多少。不过褚恒这话有歧义,他还是有义务纠正褚恒的错误用词。“是我的梁眷。”陆鹤南眉眼带笑,只是稍稍加重了语气,像是提醒又或是警告,“不是我们的。”褚恒瞧不惯陆鹤南这副嘚瑟卖弄的样子,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记重拳,就起身坐到了离他最远的位置上。“三哥,听郁真说你最近在忙装修啊?又买房子了?”冷不丁问话的,是坐在姚郁真手边的祁序。陆鹤南跟祁序不熟,因此他只是抬眼望了一下,懒散的点了下头,算是证实祁序的说法。论远近,祁家和陆家可以说是毫无关系,只是这两年不知道通过什么门路,搭上姚家做合作伙伴,才连带着和陆家沾上点情分。穷人乍富,看不出眉眼高低的祁序,自以为找到了和陆鹤南的共同话题。搜刮着肚子里那点不值一提的内幕,就开始聒噪起来。“在哪买的房子啊?还是京州吗?我看京州最近开发的那几个楼盘……”“哎呀,不是京州,你就别打听了。”褚恒看陆鹤南神色不对,赶忙揽住祁序的肩膀,和他碰了下杯。祁序也注意到陆鹤南的不悦,但他梗着脖子,也是丝毫不愿意低头的架势。反倒是坐在他身边的姚郁真,一脸为难。褚恒心里虽嫌弃的很,却也还是耐着性子继续为陆鹤南开脱:“咱们陆三哥的嘴严得很,他的投资风向标可从来不轻易向别人透露!”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宋清远也连忙打起圆场:“是啊序哥,你等我表哥大赚一笔的,咱们一起敲他一顿!”围坐在一团的人,都被宋清远这句玩笑给逗乐了。趁着众人哼笑的功夫,任时宁抓住时机,偏头凑在陆鹤南耳边小声劝了两句。“你别板这个脸,祁序搞不好真能和咱们扯上亲戚关系。”这话的分量有点重,一直垂头把玩打火机的陆鹤南终于有了点反应。“怎么说?”说到这个话题,任时宁的表情变得晦涩,看向姚郁真的时候多了些许不忍:“姚家有意招祁序做上门女婿。”陆鹤南握着打火机的手一僵,瞥了一眼坐在祁序身边,垂头好似鹌鹑似的姚郁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妮子今天消停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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