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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月按了按眼皮,还是暂时没理,她抄起包袱起身,走了两步后回头,看到梅无常一个人在那儿嘀咕。“念什么经呢?”酒月觉得好笑。梅无常又闭上嘴,扭头幽怨地看着她。酒月朝他挥挥手,“等我回来给你带特产啊!”梅无常愣了片刻,才学着她,朝她也挥挥手。等酒月离开后,他才缓缓垂眸,翻身跳到了屋顶上,学着酒月之前那样在树荫下翘着腿躺下。好像她也没说错。也只有十九岁的她,会拿十八岁的自己当小孩儿。……平王说是两个人出行,但酒月还是能感受到身后一串尾巴紧紧跟着他们。嘁,还以为有机会在路上单杀了这渣男呢!酒月不由撇撇嘴,平王这小子怕死得很。上次随同司马青跑过一次西北,但当时司马青是悄悄去见萧驰、又悄悄地将萧无忧接回京城的,所以跑的路不是大路。这次平王带她跑的路却是另外一条平坦宽阔的大路。别说,还真别说,路上风景的确不错。可以尽情策马,夏季的风偶然带着庄稼成熟的味道,是一种活泼又宁静的特殊感觉。一开始平王还有些担心酒月的腿伤……结果后面发现酒月跟疯了似的策马狂奔,还险些将他远远甩在后面,平王便不担心了。看着她肆意的背影,平王眼里无意识地带着笑,策马跟在她身后。西北大军驻扎地。酒月谨记人设,远远看到营帐时,表情就变得好奇。此刻已经入夜,两人一前一后地下了马,萧驰也听到动静,如今已经在门口迎接了。“老将见过平王殿下。”萧驰和身后的将领们却是满脸的憔悴,连挤都挤不出一个笑来。平王一愣,不由皱眉询问,“将军不必多礼……为何大家都满面愁容,难道是大燕……”萧驰却摆摆手,语气很是悲切,“殿下莫要担心,是老将私事影响。”平王关切道,“将军,发生何事了?”萧驰却捂着脸背过身去,隐约能看到他微颤的肩膀。身边一个将领忍着哭腔出声,“殿下恕罪……将军的小孙子前段时间坠马,不治身亡了。”平王一顿。酒月也是一顿。皇家之物萧驰已经呜咽出声了。“王爷……请恕老将失态。”萧驰又抹掉脸上泪水,做出手势,“这边请。”平王惋惜叹气,扶着萧老将军一起进了营帐。落在他们身后的酒月则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下其他副将的表情。其中有个她记得住脸的,好似叫什么孟威,无忧经常挂在嘴边。此刻那人已经收了眼泪,但仍旧是眼眶红红,似乎随时都能哭出来。“姑娘这是在看什么?”另一人走到了她身边,礼貌又疏离地问她。酒月瞥了那人一眼,随意笑笑,“没什么,就是好奇,随便看看……”那人显然有些防备,但面上却滴水不漏,“如今天色已晚,姑娘若是感兴趣,明日在下亲自陪同……不过现在,殿下应该在等您。”酒月会意,乖乖地进了营帐。进了营帐,平王没直说来意,只是一直在关心萧驰的身体,让他节哀。萧驰悲从中来,似是终于找到一个倾诉的对象,他扼腕叹息,嘴唇都在发抖,“我萧家最后一根独苗啊……到底是谁这么狠的心!”“将军……”平王跟着一叹,忍不住按下萧驰手中的酒杯,他微微摇头,“斯人已逝,您可要好好地活下去啊……只是小公子好端端的,怎么会坠马呢?”萧驰一拳捶在桌上,震得酒杯都打了个旋儿。“老夫也想不明白,那匹小马驹是老夫亲自挑给无忧的,性格温顺,平日里也很亲近无忧,无忧从三岁就开始学骑马,之前从未有过这种意外……”萧驰痛心不已。平王却随口一提,“或许是误食了什么毒草吧。”“这附近野草就那么几种,何来毒草……”话说了一半,萧驰却忽然怔住。平王佯装诧异,“那将军可有排查过军中粮草的问题?”萧驰显然也想到了这方面。两人一言一语地说着,一旁鼓着腮帮子的酒月见证了萧驰表情变化的全过程。等她咽下嘴里的饼后,萧驰就沉着脸,大步流星地出了营帐,平王紧跟其后。酒月叼着饼也赶紧跟了上去。“我们不是没怀疑过,可这草料喂给别的马吃了,并未出现异常啊。”萧驰带着二人直接去看了上次保存下来的草料渣渣。剩余不多,就半个马槽。平王则蹲下身,举着火把靠近,仔细检查着那些草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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