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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月左右看了看平王的动作,不知何时却站在了萧驰的身边。然后扭头,对上萧驰不怒自威的眼。怪恶意的。酒月:“……”酒月面不改色咬下一口饼,然后不经意地挠了挠脖子,顺手就将那玉佩扯了出来。萧驰举着火把,注意平王的同时也没忘记留意平王带来的这女子,时刻防备着她会不会在背后做什么手脚……然而此刻火光一照,玉佩清晰可见,他一眼就认出了这玉佩是司马青随军那几年一直带在身上的那枚。萧驰不敢置信地看了酒月一眼,没想到这人竟是友非敌。若是说原本萧驰已经做好这次豁出命的准备了,那么现在看到眼前这女子,他忽然间就多了几分信心。闻野本事不小,连平王如此信任的心腹都能收买!此番,他们必定能拿下平王这厮!眼见萧驰从面露凶光到信任颔首,酒月便知他会意了,正欲将玉佩扯给他,萧驰却又做好表情管理,皱着眉走到了平王身边。“王爷,可有什么发现?”萧驰沉声询问。话刚说完,平王就转过身来,举着火把的手微微靠近,照亮了他另一手捏着的东西。酒月探头看去,是一根干枯的草,放在草料里毫无违和感。可平王脸色却不好看,他起身,将此物交给了萧驰。“将军……这便是罪魁祸首,据我所知,这是皇家训马之物,但每次用量都需仔细估算,若是用量过多,则易引起马儿癫狂。”他一边说,又一边从马槽里找出许多这东西来。萧驰瞳孔猛缩,不敢相信地凑到马槽边,亲自翻找……果然,随便抓几把草料,就能从其中找出一个那东西来。“此物需好好保存,像这样暴露在外,药性很快就消失了……”平王又补充了一句。所以其他的马儿吃了才没事。萧驰掩面而泣,手中枯草已然被他握成粉末。“原来就是这东西害了我的无忧,我的无忧啊呜呜……”萧驰一瞬间又苍老了好几岁,他险些脱力跪下。平王反应很快地将他扶住,还是忍不住担心道,“将军可要振作一点,保守起见,将军还是对军中草料都仔细筛查一遍的好。”萧驰疲惫地招招手,一个将领领命而去。“有劳王爷了。”萧驰抹掉眼泪,重重地拍了拍平王肩膀,“还请到营帐一叙。”平王点点头,走了两步后,又回头看向酒月,冲她摆手,“本王与将军叙叙旧,奔波一日,你早些休息吧。”酒月刚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她顺从地点点头,转身往自己的营帐走去。……夜深人静,唯有萧驰营帐中还有阵阵交谈声。酒月能乖乖回去睡觉吗?她这个时候怎么可能睡得着的!无忧分明在司马青家里,萧驰却在这边唱大戏,没人通知她这就演上了啊!酒月直觉,她就快知道平王那句“萧驰回京,此事就结束”的意思了。入了军营后,随行的那些死士就藏得更深了……只要平王不受到生命威胁,那些人不会轻易出现。营帐里倒是安排了夜巡的士兵们,酒月灵活避开一茬又一茬,恰逢有个打瞌睡的士兵不小心踢倒了门口架子上的火盆,引起一番混乱,连萧驰和平王都出来看了看。“将军恕罪……”那士兵惊惶跪地。萧驰看了平王一眼,两人都隐约松了口气。“仔细着点儿。”萧驰也就随便说了一句,等士兵们散去后,两人才重新回到营帐坐下。被这么一打断,平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回刚刚的话题,索性就开门见山。“将军,考虑得如何了?”他淡淡询问。兵马萧驰沉默了很久。“殿下……”他嗫喏嘴唇,神色痛苦,“可否容老夫考虑一晚?”平王便缓缓起身。“本王也是为了将军好。”他放下酒杯,勾了勾唇,“功高盖主,帝王无情,第一个下马威便是将军的小孙子,也不知后面将军还会经历什么……将军的心情,本王万般理解。”“夜已深,本王就不打扰将军休息了。”平王挥了挥袖子,离开了营帐。萧驰脸色不算好看。他桌上还放着从那堆草料里捡出来的草梗。沉吟了半晌,他还是压制不住心中怒火,一巴掌拍在那草梗上,五指收拢的瞬间,那草梗便化作了齑粉。此子当真是狠毒!怪不得闻野那般防备。若非上次闻野来得及时,恐怕如今他的无忧成了马下魂,他还傻不愣登地给仇人卖命了!萧驰胸口起伏不定,结果身后忽然蹦出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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