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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人老了,会寂寞到随身装着自己的得意之作,碰上语言不通、难以交流的外国人也要拿出来展示自己仅有的存在价值、尝试着说一通话假装热闹的。“年老——逐渐失去着存在的感觉,真可怕呀,若是早早埋入土壤,墓碑的存在感会更强烈吧。”“您说什么?”荼荼被窃听了心声那样慌张,猛然仰头看向老人三千。“哎呀,在念桫椤的诗句,最近常读。我以为您很熟悉。真是不好意思,擅自地念了。”“啊是的,很熟悉,结果她确实是很有存在感地早早死去了呢……刚刚在想些别的事,抱歉。”“……是啊,仿佛是知道死亡后的光景一样,有安心感地死去了呢,”人道有些窄,两个人挤在一起才能并排,老人微微笑着,脚下步履不停:“您翻译的诗句,虽然我不能全部理解词语的美丽之处,但是能感觉到质量上乘。”“谢谢您的肯定。可能是和她的诗句有共鸣吧,心里有感情,所以比起其他作品,翻译得比较认真。”荼荼悄悄打量她全套浅灰色、剪裁合体的运动装束,尤其是那双正随她健步行走的、崭新的厚底运动鞋——如果是风华正茂时的她穿着这一身,打从车站见面、自己就会被这利落的打扮吸引,欢快地跳到她身边去的吧。年老,真可怕。老人停下来欣赏身后农家袅袅直上的炊烟,四周背景有深绿阴郁的山包围绕,炊烟细而明晰,如盖的湿气从半山腰蒸腾起来,与山野人烟一同变作头顶灰云。她突然问:“和‘月亮欺骗了我’也很有共鸣吗?“您确实很在意这句啊。”荼荼也停下脚步,假意欣赏。“我看到您将‘月亮’翻译成‘青春时的月亮’,所以更加印象深刻了。”三千歪头看她,眼神清亮,并不掩饰属于学者的探究。“嗯,我猜想诗人指的是月亮、潮汐和青春时的女性激素之间的关系,月亮和女性控制不住恋爱和生殖的欲望脱不了干系,女性的灵魂被这些身体的产物欺骗、控制,简直就像提线木偶。昏头地错认了爱情、误入了家庭,留下婚姻、孩子一类甜蜜或者残忍的后果来绑住自己的手脚……但也仅限于青春时。”荼荼尝试用学生的语气回答。“您翻译得很妙。嗯,您……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老人三千大概是走得热了,将背包挪到前胸,从里面掏出茶杯,慢慢地喝好了,才尝试着又问她,“斯卡芙小姐也被恋爱的欲望欺骗过吗。”“差一点吧。”荼荼扯起嘴角,两只耳朵又开始涨起红色。但愿她不要读到自己那本胡言乱语的自传体小说,更不要将里面乱七八糟的感情故事信以为真吧……山路弯弯绕绕,远去的古宫城的姿影已经被山体遮掩住了。走上一道遮盖杉树树阴的缓坡时,三千指着树干毛糙裸露的表面,导游似的介绍说:“采伐杉树的人要顺着树干爬上树顶、一根根砍去多余的横出的枝条,为了节省时间,直接从树顶荡去另一棵树上。”“我有所耳闻,古宫城的木材都是杉树制的,那时有很多人因砍伐杉树时危险的悬荡动作,不慎从高空落下。”“正是。”三千简短回答,“直到现在也有因此摔死的人。”荼荼暗暗吃惊,旋即轻叹说:“这样呀。”走出高悬的树阴时,刚好乌云散去,烈日高挂天空。乡村、山峦、泥土的颜色豁然变得鲜亮缤纷。周围山上都生着高挑的杉树,山尖亮部绒绿可爱,山腰圆融的阴影块面与半山腰上的浓雾一同泛起紫色,极远处云层分明的阴影,也幽幽浮现宝蓝的艳丽。“放晴吗?太好了,还担心今天要下雨。”三千舒展挂着背包带的两肩,个子实在高挑,天光青睐般盈满她的身上,纵使老去也鹤立地让人羡慕,真不知道年轻时要美成什么样。荼荼突然手指着路右边的水稻田,惊喜地说:“看!那里是不是地狱花?还以为要走一段呢,原来从这里开始就有了吗?”两三点妖冶的浓紫,盛放在大片青黄色稻穗边的路旁,攫住了二人视线。花朵紧邻着一溜高高田埂上的杂草,纷乱草叶随热风摇动时,又现出十几支成丛的紫色花朵,那紫色魅惑得叫人心惊呢。三千仔细看了看,说:“呀,是地狱花没错,年轻人的眼睛就是好啊。”两人走去比路面高了一截的田埂边。地狱花学名叫紫手球,从球状花芯舒展开手掌形状的花朵,在丛丛翠绿中若隐若现。好像真是文艺作品里表现的、地狱鬼怪深紫色的爪掌,正悄悄对即将进去地狱的众生招手说“来呀、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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