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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赵老夫人与赵夫人要住多久?”翠平询问,她管着府里的一部分事宜,如今突然多了好些下人,还不是自个家的,管起来难。“谁知道呢,不过我看父亲的脸色,想必也容忍不了她们多久。”大姑娘说,倘若赵老夫人像赵夫人一般识相,让她们住几年也不成问题。可偏偏她不是……翠平点头,“那奴婢先去把赵家的丫头小厮们登上记册,往后做事有个章程。”“去吧。”大姑娘颔首,换了一个轻松的姿势,把手轻轻搭在桌上的香炉附近。内室只余下两人,南枝把燃着香料的香炉挪远,低声说道:“姑娘,万一赵老夫人住到明年三月,那正好是老爷娶妻的时候。别的都不碍事,只是奴婢怕牵连到你。”她隐晦地提醒,这是怕赵家的人与新夫人对上。“夹在中间,难作人。”大姑娘长长地叹息一声,她有时候也会抱怨,为何她的亲人皆是如此不堪。李主簿一家在鄞州过得几年时光南枝是……在第二日才得见这位新夫人,她一袭红衣,眉眼斜着长,看人的时候总在打量,艳红的薄唇一抿,带着一股子凌厉的气势。看着不好惹。“早早把你们喊到正院也是想着认认人,除了大公子,剩下的公子姑娘们我都认得了。”张氏说,与她父亲说的一样,府里姨娘不少,屋里都坐不完,好些通房只能站着。“昨儿我还想着夫人,以后有夫人安排着一切,我这颗心肝就定定的。”说这话的是柔姨娘,声音如同塞了蜜。“行了,若无别的事,暂且散了。”漂亮话都是一时的,张氏也不想说太多,往后相处着,她只看她们做了甚。同理,她也不会当一个口腹蜜剑的人,而是用实实在在的举动收复人心。大姑娘没动,等人都走了,才看了眼南枝与翠平,她们二人皆捧着东西出列,“母亲,这些是府里公中的账本子,先前父亲让我与芙姨娘、柔姨娘分着管了一段时间,如今都给母亲。”“红豆,收下。”张氏虽然不知大姑娘有没有别的意思,但这账簿,确实是她需要的。“绿豆,我妆奁里的云纹镯子拿出来。”等丫头照做,张氏又对大姑娘招手,亲手把那一对镯子戴在大姑娘手上,夸她,“我刚才就在想,果然衬你。你院里缺了少了物件,记得派人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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