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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徽玉才发觉自己是站在了姚诗兰姐姐的身处思虑。
姚诗兰闷闷不乐,她长叹一声,片刻后,忽问鱼徽玉,“对了徽玉,你兄长来了吗?”
“哪个兄长?”
鱼徽玉上面有两个兄长。
“......”姚诗兰幽怨地看着她,像是在看明知故问的人。
“......”鱼徽玉后知后觉点点头。“今日我看到长兄出府了。”
先帝和平远侯关系甚好,九公主生辰,侯府得有人来负责礼数。当然,来照顾人情的人不是鱼徽玉,而是侯府更有身份更体面的人。
平远侯的嫡长子鱼倾衍,在年轻一辈的世家公子里备受老臣们看好,更是自幼被当作下一任鱼氏家主培养。
姚诗兰垂首,没有再说什么。
鱼徽玉和长兄关系不睦,姚诗兰鲜少会在她面前提起鱼倾衍,他们兄妹相看生厌,鱼徽玉帮不到她什么。
宴会过半。
鱼徽玉想离开了,姚诗兰也要走,去到供贵人停靠马车的地方,通过车前悬挂的玉环,鱼徽玉一眼认出了侯府的车驾。
车前的侍从眼尖地看到鱼徽玉,上前询问,“小姐,与公子一起回去吧?”
车帘被风掀起一隙,霎起霎落,现出车内青年清俊的脸。
仅仅一刹,鱼徽玉与他对视上,青年凤目冷峻,看不清神态。
侍从劝说着一路回府时,车轿里仍是静默,没有拒绝的声音传出。
“不必了,我与诗兰一同回去就好。”鱼徽玉对车轿内的人道,下意识觉得得不到他的回应。
他们本就不是同路而来,若共乘一车,鱼徽玉很难想象和鱼倾衍单独相处该会有多尴尬,这是在之前从未有过的事,想想都是让人坐立难安的场景。
只会徒增两人的麻烦。
鱼徽玉又奇怪,鱼倾衍既已经在轿中,迟迟不走,难不成真是在等她?
下一刻,听到鱼倾衍的声音从轿中传出。
“随你。”
鱼徽玉打消了方才的想法。
驱车的小厮见小姐不愿同行,长公子也无挽留之意,不觉意外,府上都知道小姐与长公子不太亲近。长公子与所有人都不亲近。
而在鱼徽玉的印象里,长兄一直不喜欢她,他和族里的长辈一样古板严苛,幼时就对她多有规矩上的约束。
自从鱼徽玉一意孤行嫁给沈朝珏后,鱼倾衍更是几近在婚后三年与她没有过来往。
鱼徽玉和离归家后,不同于二哥的嘘寒问暖,鱼倾衍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冷嘲热讽她行事幼稚,嫌弃她给侯府丢了颜面。鱼徽玉未辩一词,悉数承受。
下嫁之举,实在糊涂。她与沈朝珏的婚事,不被任何人看好,似乎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支持与祝福。
马车驶远,鱼徽玉早早不再关注,反观身侧的姚诗兰还在望着车影,眸中有遮挡不住的落寞。
鱼徽玉看着她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未发一言,只是轻拍她的肩膀。
她彼时看着马车离开的神情很像曾经的她。
父亲,兄长,丈夫,离去的背影,她都见过,很多时候,都是他们选择先走,半年前,她亲身体会了选择离开。
原来是可以这般什么都不顾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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