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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叙眉头微拧:“到底发生什么了?”“什么也没发生,我就是不想看见你,你走吧。”“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你以为你是谁,你很了不起吗,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都喜欢你,凭什么你让我说我就要说,凭什么,凭什么啊!”到最后,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在质问闻叙,她甚至都不知道谁能给她一个答案。当闻叙的拇指揩上她脸颊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哭了。他垂眼认真看着她,略显粗糙的指腹轻柔抹过她眼下,喻鑫喉头发梗,说不出话,只觉得憋闷。她连抬手推他的时间都等不及,头一扭,一口咬上他手掌。闻叙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要抽回手,没能成功。那是双猎豹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血红的光,她偏头咬住那送上门的猎物,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像在示威——你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我的领地了,这是惩罚。口腔里是眼泪的咸,混合着腥甜的铁锈味。“有点儿疼。”他轻声提醒她,说话都带着气音。喻鑫没有松口,看他眼睛泛红,呼吸也愈发粗重,头别向一边叹了口气,像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谁让你过来的,谁让你安慰我这个白眼狼,活该。颌骨愈发酸涩,口水抑制不住地往外流,她终于脱力松口,他的手随之掉落,砸在地上一声闷响。喻鑫低下头,才发现从她下巴上“滴滴答答”往下落的不是口水,而是血,从胸口到大腿,连成一条不规则的红线。两双眼此刻都看着地上的手。她那没进化完全的犬齿,在上面留下了两对黑咕隆咚的血窟窿,这会儿还在汩汩渗血。喻鑫突然很难过,又茫然无措,就像那天她看着鲜血淋漓的父母,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却无能为力。“对不起……”她哽咽道。闻叙屈了屈手指,像在一点点找回直觉。他伸长另一只胳膊,从餐桌上摸来一盒纸,抽出一张后,扬起的灰尘呛得他咳嗽了几声,他只好作废那张,重新抽了张新的,聊胜于无地去按伤口。“心情好点儿了吗?”他问。“你也咬我一口吧。”她说,“或者你打我几下,厨房里有刀,你砍我两刀也行。”闻叙轻笑:“你别砍我就谢天谢地了。”“我、我带你去医院吧。”喻鑫挣扎着想要起来。“不用,ilo刚接回家时也咬过我,我已经打过狂犬疫苗了。”“……”不过他还是跟着起身,走到厨房,看到这里的凌乱场景时愣了一下,上前拧开水龙头,等了一分钟前面的污水后,才伸手去冲自己的伤口。喻鑫站在一旁,说不出话,只知道掉眼泪。闻叙用另一只手揉了下她脑袋:“别哭了啊,再哭我也不敢帮你擦眼泪了,还得留只手吃饭呢。”“对不起。”被他一揉脑袋,她哭得更厉害了,“我不该迁怒你。”闻叙甩甩手,拧上水龙头,一边往客厅走一边说:“认错还挺快,原谅你了。”喻鑫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家里到处又脏又乱,沙发还铺着夏天的麻将席,闻叙随意掸了掸上面的灰便落座,抽出几张纸继续按伤口。“是不是很疼……”喻鑫连坐在他身边的动作都下意识放慢了。“嗯,没想到你不止手那么有力气。”“……对不起。”“够了啊,都说原谅你了。”除了道歉,她好像也说不出更多。在四合的暮色中,她感觉自己像太阳一样沉了下去。伤口已经不怎么流血了,闻叙团起手里这张染红大半的纸巾,丢进一旁鲜红的纸巾堆里。他又抽出一张纸,一边对折一边问:“那你现在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了吗,发生什么了?”要怎么回答他?:=说他明明善心大发,让她不必在除夕夜流落街头,结果引了只白眼狼回家,看到他的幸福生活后嫉妒得要命,以至于还真“反咬一口”。“我不知道。”喻鑫低下头,“我就是回到家,看到这一切突然很难过。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但是,我不知道,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哦,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又有谁欺负你了。”喻鑫摇摇头。“你这人说话真挺唬人的。”闻叙轻轻推了下她脑门,“突然让我再也不要联系你,给我吓得,反思了半天,琢磨着我到底哪儿做错了,总不能是饺子包太丑了吧。再打你电话又关机,没辙,只能上门找你来了。”喻鑫低着头一言不发,下巴忽而被人一把扣住。闻叙强行帮她抬起头来,手指渐次上移,掐住她双颊,逼着她张开那总是吐不出好听话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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