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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人家终究是皇妃,是他们这些微末臣子难以企及的存在。陈潢轻声叹息,心里也很清楚,靳辅说的是对的。为了消了玄烨心底里的醋意,岫钰特地下了厨。玄烨原本在看书,点心的香气不知道从哪儿飘进了他的鼻子。糕点的香气扑面而来,不过玄烨早就知道岫钰每回惹自己生气,必会使的小把戏了。“总是做糕点赔罪,你不腻味么?”“原来皇上已开始嫌弃钰儿的手艺了。”岫钰一撇嘴,索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还生气了!”玄烨怒气上来,紧紧环抱住岫钰的腰肢,“往后做糕点这一招儿,不好用了。”“那……”岫钰侧过头瞧着玄烨:“您说什么好用?”“你心里不知道什么法子好用?”玄烨的眉梢眼角渐渐充满了爱意,他将岫钰横抱起来。岫钰伸手捏了块糕出来,塞进玄烨嘴里:“还是吃您的糕吧。”玄烨被噎了一口,右手揽着岫钰,左手握着那块糕:“我发现,你是越来越大胆了,这世上估计也只有你胆敢这样喂朕吃糕点。”“这糕点难道不好吃么。”岫钰自己也拿起了一块吃着:“才换的新做法,还以为您吃了会夸的。”玄烨品着那糕点的味道,还是很给岫钰面子的:“这糕,的确和你以往做的不太一样。”“在正定和一个大娘学了些新法子,就用在做糕里面了。”岫钰感慨着:“终我此生,本该做设计师或是做个好厨子,结果做了您的妃子,图都用在您的园子里面了,做的饭食也都吃到您的肚子里面了。”“宝贝难道不该被珍藏么?”玄烨心里当然清楚岫钰只是和陈潢关于治河一事有可以交流的方法,他当然并不真的生气,只是,多少有那么点儿小肚鸡肠而已,如今被岫钰一哄,也就高兴起来了。岫钰嫣然:“我看是您小气,不然凭我的本事和手艺,翊坤宫里的银子早该堆山填海了。”“其实我一直有件事不解,不知道钰儿你可能为我解惑?”岫钰等着玄烨继续问下去。“作为朕的后妃,还是朕最宠爱的那个,你怎么总想着自己赚银子?难道朕还会短了你的银子使不成?”岫钰笑道:“银子还有人会嫌多么?别说是我那小小的翊坤宫,就是皇上您的大清国,细算起来,也是缺银子的吧?治河,每建一道坝便要花费不少银子,南郊的火器营更是要用银子养着,您会不想赚银子?我不信!”岫钰缓缓摇头。“倒也说的有几分道理。”玄烨品着岫钰的话:“不过,那还是收起开点心铺子的心思,开一间铺子,属实不会让你宫里的银子堆山填海,这个你已经实践过了。”“其实……”岫钰道:“若能打着宫里的旗号,我将各式菜肴的做法列了单子,再收一些学徒……”“还是收起这些想法吧。”玄烨将手中的糕吃完,又去拿了一块:“自古以来,没有哪位皇妃能在皇宫外面开糕点铺子,你还真当朕的御史们都是白拿银子的了。”“自古没有,也不代表着未来也不会有么…”岫钰搂住玄烨的脖颈:“您要不再好好想想这件事,准我偷着做也行,大不了不给御史们知道便是。”玄烨摇头:“不成不成,朕小气。”“放过让乾清宫里的银子堆山填海的机会么?”岫钰悠悠轻叹:“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让您点这个头。”河务上的事,靳辅做得很好,再加上陈潢的聪明,玄烨觉得他这一朝的河工是可以载入史册的,靳辅和陈潢两个自然也得了不少奖赏,这些自不必说。龙船行了多日,到江宁的时候,曹寅早已带着一些官员在岸上候着,迎驾的准备堪称奢华。玄烨一行下船,曹寅等人行礼过后,玄烨握住曹寅的手腕,道:“你这家伙自从外放了官,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朕一年有见过你一次么?怎么,来到江宁就乐不思蜀了?”曹寅笑道:“皇上交给奴才的差事,奴才得尽心竭力去办啊,还没来得及乐不思蜀。”“一个织造,又是跟在朕身边见过大阵仗的,用得着尽心竭力么?朕以为你当游刃有余才是。”曹寅回说:“兴许努力再历练历练,也就好了。”玄烨却摇了摇头,未置可否。“李嬷嬷身子可还硬朗?”玄烨口中的李嬷嬷是曹寅的生母,玄烨的奶嬷嬷。曹寅回道:“有劳皇上记挂,母亲身子骨儿还成,她自从和奴才一道出京,可是没少念叨您。如今,总算把您给念来了。”“朕也想念李嬷嬷啊。”说话间,玄烨已走到曹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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