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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季雪辞就明白了。孩童自然没有能力造成这样的伤口,那必然是成年人。巫执之所以不反抗那群孩子,是因为害怕孩子的家长。季雪辞捏住棉签的手紧了紧,心头一阵难言的酸涩和心疼,鼻尖泛起淡淡的酸意。巫执的隐忍和委屈,恍惚间让季雪辞看见曾经的自己。他沉重舒出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只是心疼地抚了抚巫执的脸。巫执小狗似的用脸颊蹭蹭季雪辞的手心,安慰:“阿执没事的,殿下不要担心。”巫执发缝里还有很多细小的伤口,季雪辞让巫执坐在木凳,侧着头趴在自己腿上,为他继续处理伤口。真恶心处理完伤口,季雪辞放下棉签,巫执仍然趴在他腿上。:=“阿执?”季雪辞轻唤了一声巫执,巫执没有回应。北楠从外面火急火燎进来,“殿下——”季雪辞对他竖起食指放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北楠眨眨眼,看向趴在季雪辞腿上,安静睡着的少年。“北楠,拿条毯子过来吧。”季雪辞小声说。北楠撅起嘴,不高兴地小声嘀咕:“哼,自从认识巫执,殿下对巫执比对我还好,我还没在殿下腿上睡过觉呢。”他嘀嘀咕咕,嘴上抱怨但还是拿来一张毯子披在巫执身上。季雪辞小心将毯子往巫执肩上盖了盖。他一碰到巫执,巫执就惊醒了,慌张从季雪辞腿上退开,“殿下,阿执不小心睡着了。”季雪辞笑笑:“没关系。”北楠吃醋,撇撇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装睡的,哼。”阿执微微睁大眼睛,眼圈泛红,“殿下,阿执,阿执没有。”季雪辞无奈打圆场:“好啦,北楠不要闹了。”巫执想到什么,让季雪辞稍等,身上银铃叮铃叮铃响着跑出去。不一会,巫执又回来,手上拎着一只鸟笼,笼子里有一只羽毛翠绿的鹦鹉。他将鹦鹉献宝似的递给季雪辞,弯着眼睛,说了句,“殿下晚安。”他刚说完,笼子里的鹦鹉便歪歪脑袋,学舌也说:“殿下晚安!殿下晚安!”北楠长居雪城皇宫,没见过会说话的鸟,惊讶道:“它竟然会说人话!”季雪辞也觉得神奇。巫执把鹦鹉从笼子里拿出来,鹦鹉在桌上蹦跶蹦跶跳到季雪辞手臂上。“阿执明早要与上将离开几天,阿七很乖的,留给殿下解闷玩儿。”季雪辞逗弄鹦鹉的手指一顿,抬起头,有些疑惑:“上将他们要去哪里,你也要一起吗?”巫执点头,边从怀里掏出饲养鹦鹉的吃食,边解释:“上将他们要去寻找一处能源地脉,阿执偶然见过一次,知道在哪,所以阿执要给上将他们带路。”季雪辞蹙起眉。本来苗寨之行只是凌连沨为了延迟与他的婚期而来,他知道雪城能源不足,却不曾想过在苗寨中会有天然的能源。想来此行需要一些时日,季雪辞握了握尚未来得及还回去的戒指,短暂沉思。雪城能源随时都有可能枯竭,眼下寻找地脉更为重要,解除婚约不是季雪辞一个人说了算,他想,等凌连沨回来之后再与他谈。“阿执不在这段时间,殿下要好好照顾自己,我给殿下的手链殿下一定要记得随身携带。”季雪辞看了眼手腕的红链,想起那晚帐篷中的蛇。那晚若不是这条手链,季雪辞可能已经被蛇咬死了。“好,路上危险吗?”季雪辞这句关心是给巫执的,但巫执显然误会季雪辞是担心凌连沨。巫执有些迟疑地说:“路是有些难走,但凌上将跟宁指挥官不是一般人,我们肯定能顺利抵达的。”季雪辞顿了顿。凌连沨与宁逸一起去。巫执的话也勾起北楠的记忆,那晚凌连沨将他拖走,冷漠把季雪辞一个人关在帐篷里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就算季雪辞仍喜欢凌连沨,他也已经彻底对凌连沨失去好感。季雪辞帐篷进蛇一事他与巫执都没有跟北楠说。北楠一肚子气忿,“那个铁石心肠的人殿下不要再去关心他了,还有那个坏oga,怎么这么快就好了,太便宜他了,应该路上再来两条毒蛇狠狠咬他好几口,让他污蔑殿下!”巫执眸光微变,那丝异样很快被他掩饰在澄澈眼底之下。次日清晨,天刚微亮,凌连沨便已整装待发。宁逸咳嗽两声,脸上带着虚弱,他对队伍最前侧的凌连沨说:“我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凌连沨看他一眼,“你身上蛇毒刚解,留在营地,不用强行跟我们同行。”宁逸摇摇头,“我来这里也是有工作在身的,一直闲着像什么话,况且我真的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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