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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不受自由意志的控制,杨舒屹知道近月再怎么下定决心,短期内还是会陷在失恋的沼泽里。
她对这件事无能为力,只无奈笑笑,提醒道:“奶茶我已经处理掉了。如果不舒服就早点回家躺着吧!”
“好。”近月瘫在椅子上,懒懒地答道。
店内这时来了相熟的街坊,杨舒屹顾不上近月,起身去柜台忙碌。
街坊带着她家还没上幼儿园的小朋友,一边咿咿呀呀地哄着小朋友看她做饭团,一边腾出嘴和她八卦:“刚刚路过阿宜那边,看见她和她老公又在吵架。”
杨舒屹反应了好几秒才想起她口中的“阿宜”就是“吴姐”,唇边的笑意淡了一些,没有吭声。店内全封闭的玻璃隔绝了一部分声音,音响还放着轻柔的音乐,因此她并没有听见隔壁的动静。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阿谷知道阿宜在外面的事情,听了一耳朵才知道他们还是老样子,在吵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吴姐她老公好像很少回来。”杨舒屹和吴姐还算相熟,但对她的私生活不甚了解,因此只能陈述客观事实。
“哎呀,阿谷那个人他不着四六的。”街坊挤眉弄眼,“你以为他在外面做点什么呀?说是跑滴滴,实际不仅没往家里拿过钱,反倒还要阿宜把收的房租和店里的收入贴给他在外面嫖娼、养小三、打麻将。”
“吴姐也同意?”据杨舒屹观察,吴姐并不是那类唯夫是从的传统女性。
“不同意有什么用,不同意他就天天在家发疯咯!天天吵架弄得你更烦,还不如给点钱让他死开点,眼不见为净。”街坊的脸上满是愤恨,又夹杂着一丝幸灾乐祸,“不过阿宜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不就是和老连一起让她老公戴上绿帽子了咩?”
吴姐和老连的事情,杨舒屹也是略知一二的。一开始她还以为吴姐是单身带着上高中的儿子在这里开店,而那个隔三差五买鸡肉卷送过去的老连则是吴姐的相好。直到有一次和吴姐聊天时,听见吴姐攥着手机骂了一句,她那个死鬼老公又整了幺蛾子要她给他擦屁股。杨舒屹才知道,原来吴姐是有老公的。当时她还在心底感慨人不可貌相,没想到看着踏实精明的中年妇女的私生活这样精彩。
“噢噢,所以她老公在外面也有人?他们各玩各的?”杨舒屹往米饭上撒肉松的动作一顿,三观再一次受到了冲击。
“是啊,就是不知道阿谷知不知道阿宜和老连的事情。”街坊抿嘴窃笑,“不过我猜阿谷就算知道他老婆不守妇道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反正他俩早就没睡一起了,他哪能管他老婆和谁睡啊。他俩两看相厌很久了,估计纯粹是为了孩子才链在一起的。”
“啊,这样。”杨舒屹眉心一跳,本能地对“不守妇道”这个词感到厌恶。
“你应该认识老连吧?不是很高,很爱穿衬衫西裤,人看起来怂怂的。他房子就在附近啊,整天下班往阿宜那里钻,你肯定见过。”
“认识,老连偶尔会来店里。他提过一嘴,好像是丧偶,有个上大学的女儿。”杨舒屹不能理解这种双向出轨还要勉力维系的婚姻,但她无意发表个人看法,把两个只有常规饭团一半大小的迷你饭团递给对方。
小朋友聪明,见状即刻不安分地伸手去够饭团,口中唤着妈妈。街坊将其中一个饭团打开,递给他并叮嘱他小心烫之后才继续搭话:“是啊,要我说,男人为了裤裆里的那点事,真是令人大跌眼镜。你平时看老连那副窝囊样子,哪里像是能出轨有夫之妇的啊!就算阿宜现在守活寡,老公不还在喘气吗?他俩居然能直接当阿谷不存在,背着俩孩子,就这样老房子着火,搞在一起了。老连还装蒜,每次都掩耳盗铃,装作是去买东西的。搞笑,他女儿都上大学了,他自己平时上班用电脑办公,一个鳏夫老跑文具店能干嘛?”
街坊隐秘地笑笑,“可能阿宜风韵犹存,勾得老连连魂都丢了,自然体面什么的都顾不上了。不然以他的条件,找个正经女人哪是难事啊?”
杨舒屹颦眉,虽然她也认为出轨不道德,但她完全不认同这番带着“荡妇羞耻”的言论,情不自禁地出声反驳道:“那吴姐老公也在外面乱来啊,她都守活寡了,在外面再找一个又怎么了?再说出轨这事,以牙还牙,不是很公平吗?”
“阿妹你年纪小,还没结婚,是不会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的。所谓‘夫妻’,一听就是‘夫’在前,以夫为先啊。所以你看,由古至今都是这样的,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叫做风流,我们女的在外面乱搞,就是不守妇道,要被浸猪笼。现在是没有浸猪笼的陋习了,但闲言碎语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既然如此,我们女人何必为了那一时的痛快,搞得自己和娘家都抬不起头做人呢!出那一口气,老公也不会回心转意,还不如忍一时风平浪静呢!”没等来附和,还被年轻小姑娘反驳,街坊拉长脸,将枪头调转,教育起她来。
杨舒屹扯了扯唇角,但笑不语。大清已经亡了那么多年,她不想和这些封建余孽争论。
忍忍忍,依她看,这位大姐才是雒宇口中的忍者神龟。
街坊以为她的沉默是将那些话听进去了,反倒将八卦对象转到她的身上来:“阿妹你是不是也快结婚啦?他们说你男朋友挺有钱的,还长得一表人才,经常周末开靓车来等你收工。”
没想到自己听八卦之余还要贡献自己八卦的内容,杨舒屹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没有,我年纪还小,暂时不考虑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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