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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像被精心裁剪过的绸缎,从画室天窗的菱形玻璃里漏下来,落在地板上织成细碎的光网。最亮的那片光斑恰好罩住陈迹昨夜未收的《淬火》草图,炭笔勾勒的铁火轮廓在光里泛着淡灰的绒光,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纸上燃起来。周苓睁开眼时,身侧的被褥已经凉了大半,只在贴近腰腹的地方还留着一点余温,像陈迹惯有的雪松气息——他总用掺了雪松精油的洗衣液,那味道曾让她在无数个熬夜整理画稿的夜里觉得安稳,此刻却轻轻挠着心口,泛起一丝说不清的空落。
她坐起身,丝质睡裙的下摆扫过床沿,带起一缕细微的风。指尖下意识地拂过枕边的狼毫笔,笔杆被陈迹磨得光滑如玉,尾端还刻着一个极小的“迹”字——那是去年她生日时,陈迹亲手刻的,说“以后你帮我递笔,就用这支,顺手”。那时她只当是寻常的心意,此刻指腹摩挲着那个字,昨夜他贴在耳边的低语又清晰起来“留在画室,周苓。一直陪着我。”声音里的依赖像浸了水的棉线,轻轻缠在她的心上,扯一下就发疼。
画室里传来“咕嘟”的煮茶声,混着松节油残留的淡香,漫进卧室。周苓披了件米白色的针织开衫,走到门口时顿了顿——门框的阴影里,陈迹正弯腰调试茶炉。他穿了件素色棉衫,领口松了两颗扣子,露出一点锁骨,晨光从他身后的天窗斜切过来,把他肩背的线条描得格外清晰肩线挺拔,像他画里那些长在北方荒原上的白杨树,枝桠虽简,却透着撑得住风雪的劲。茶炉上的银壶冒着细白的水汽,他伸手去调火候时,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间那串老星月菩提,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颗颗包浆温润,随动作轻轻晃着。
“醒了?”陈迹转头时,眼底还带着刚睡醒的浅淡笑意,像晨光里化开的薄雪。他抬手从旁边的竹篮里拿出个青瓷茶杯,倒了半杯温热的茶汤,里面浮着三两颗饱满的枸杞,红得像落在雪地里的炭火,“庆功宴上你没怎么吃东西,喝些暖的,垫垫胃。”
周苓走过去,指尖刚碰到杯壁,就轻轻缩了一下——瓷杯的温度不烫,却像带着某种穿透力,顺着指尖往心口钻,可那点暖意,偏偏暖不透心底盘桓的惘然。她低头看着杯里沉浮的枸杞,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她抱着一摞手稿在报社走廊里跑,鞋跟断了都没察觉,那时满心都是“要帮陈迹澄清”,从没想过“自己”要什么。可现在,目光越过陈迹的肩膀,落在画室角落的画架上时,喉间突然发紧——那上面搭着她未完成的小幅水彩,画纸还是去年她从巷尾文具店买的,粗纹的,带着点草木的气息。
“在看什么?”陈迹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随手把茶筅放进茶碗里,竹制的茶筅沾着茶汤,在碗底划出浅淡的纹路。“下周有个青年艺术家联展的邀约,”他的声音很轻,像落在水面的羽毛,“主办方是之前采访过《淬火》的杂志社,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参展,我想着……”
“我想自己试试。”
周苓的声音比她预想中更轻,却像一颗小石子,轻轻砸在画室的寂静里。话音落的瞬间,她清晰地感觉到陈迹搅动茶筅的动作顿了顿——竹筅碰在瓷碗上,发出一声极轻的“叮”,像琴弦被意外拨动。她抬起头,撞进陈迹的眼底那里先是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眉峰轻轻蹙了一下,像被风吹皱的水面,可不过两秒,那点惊讶就被温和的笑意覆盖,连眼尾的细纹都透着暖意“好啊。”他说,声音里没有半分勉强,“你的画早该让更多人看见,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你有自己的东西。”
陈迹放下茶碗,转身走向那个角落的画架。他走得很慢,棉衫的下摆扫过地板上的光斑,像在光里踩出细碎的脚印。他拿起那幅水彩时,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画纸上是冬日里画室窗台上的一株多肉,叶片胖乎乎的,边缘凝着一层薄霜,霜花的纹路清晰得能看见细小的冰晶,可叶片中心,却透着一点倔强的绿意,像在寒冬里偷偷藏起来的春天。“你看这里,”他的指尖轻轻拂过那点绿意,指腹带着老茧,蹭过画纸时发出极轻的“沙沙”声,“你的笔触比跟着我画北方山水时,多了点柔劲。不是软,是像蒲草那样,看着轻,却能在水里扎住根。”
周苓望着他的侧脸,晨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忽然间,苏曼去年在咖啡馆说的话,像被风吹开的书页,突然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那时苏曼搅着咖啡,勺底碰着杯壁,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锐利“周苓,你别把自己活成陈迹的影子。你的才华不是依附,是该自己发光的。”那时她只当苏曼是故意挑拨,皱着眉反驳“我跟陈老师是一起的”,可此刻,看着画里那点藏在霜下的绿意,看着陈迹眼底真诚的认可,她忽然觉得,苏曼说的或许没错——那点属于她自己的光,正从心底某个被忽略的缝隙里,悄悄透了出来,带着微弱却坚定的温度。
“我还以为你会……”周苓顿了顿,没说下去。她其实想说“以为你会想让我一起参展”,可话到嘴边,才发现那点担忧里,藏着对陈迹的依赖,也藏着对自己的不自信。
陈迹却懂了。他把水彩轻轻放回画架上,转身时,顺手拿起放在旁边的一支铅笔——那是周苓常用的,
;笔杆上还缠着她自己缠的棉线,防止打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走到她面前,把铅笔递过去,指尖碰到她的掌心时,轻轻按了按,“以前我总怕,没了你帮我整理画稿、盯细节,我会画不好。可庆功宴上,看你跟记者说创作脉络时,我就想通了——你不是我的‘助手’,你是跟我一样,心里装着画的人。”
他的声音很稳,像落在实处的脚步声。周苓低头看着掌心的铅笔,棉线的触感很熟悉,带着她自己的温度。忽然间,昨夜心底盘旋的那个问题——“我的大道在哪里”,好像有了一点模糊的答案。不是在陈迹的画布旁,不是在“陈迹助手”的标签里,而是在她自己的画笔尖,在那些她偷偷画下来的城市角落,在这株凝着霜却透着绿意的多肉里。
晨光又移动了些,这次,那片菱形的光斑恰好落在了她的水彩上。霜花的纹路在光里变得透明,那点绿意却更亮了,像撒在画纸上的碎星。周苓握紧了手里的铅笔,指尖终于有了力气——不是依赖谁的力气,是属于她自己的,想要画出更多光的力气。
“那我……今天再把这幅画画完?”她抬头看向陈迹,眼里带着一点试探,也带着一点藏不住的期待。
陈迹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像以前无数次那样温柔,却多了点不一样的意味——那是认可,是放手,是看着她从自己的影子里走出来,去追自己的光。“好啊,”他说,转身走回茶炉边,“我煮点陈皮,你画画的时候,闻着也舒服。”
茶炉的“咕嘟”声又响了起来,这次却不再让周苓觉得空落。她走到画架前,把铅笔放在画纸旁,伸手拂去画纸上的一点浮尘。晨光透过天窗的缝隙,正好落在她的手背上,暖得像带着某种承诺。她拿起画笔,蘸了一点浅绿的颜料,在多肉叶片的中心,又加了一笔——那笔颜色比之前更亮些,像隙缝里透进来的光,终于敢在画布上,画出属于自己的模样。
画室里很静,只有煮茶的声响和画笔划过画纸的“沙沙”声。陈迹坐在茶炉边,看着周苓的背影,手里摩挲着那串星月菩提。他知道,周苓要走的路,或许会有风雨,或许会孤独,可就像他画里的铁火,总要经过淬火,才能透出最坚韧的光。而他能做的,不是把她留在自己的画布旁,是站在她身后,看着她自己,活成一束独一无二的隙光。
窗外的风轻轻吹过,带着巷口槐树的清香。周苓画着画,忽然想起小时候,第一次拿起画笔时的心情——没有目的,没有期待,只是单纯地想把眼里看到的美好画下来。此刻,那种心情又回来了,像晨光里的水汽,轻轻漫过心底,带着久违的清澈与坚定。她知道,这条路或许漫长,或许会有犹豫,可那点从隙缝里透进来的光,已经足够照亮她脚下的路,也足够让她相信她的大道,就在自己的画笔尖,在每一笔认真描摹的色彩里,在终于敢对自己说“我想试试”的勇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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