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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叔摇头:“老爷都说身子不爽利,天寒地冻的,让来客早些回去。”
夏燃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那就告诉周秘书,爷爷最近仍未好转。”
“是。”张叔正要离开,又被叫住。
“对了张叔,今晚的慈善晚宴别推了,我替爷爷去。”
窗外,那辆黑色轿车迟迟未走。
后座车窗降下半扇,露出一截银灰色的围巾——据说这是去年某位顶级奢侈品牌的首席大师亲自设计,一共只有两条,送给了一位演艺圈的知名演员。
尚观洲的目光钉在那辆车上,眼底结起一层寒霜。他很了解尚永华,他既然亲自来了,就不会不露面。
果然,张叔刚下楼不久,老宅的门铃便响起。
尚观洲整理了一下衣领,缓步下楼。
客厅里,尚永华已经脱下大衣,正背对着楼梯口欣赏墙上那幅山水真迹。
听到脚步声,他没有立即转身,而是继续端详那幅画,仿佛画比后面的人要值得关注得多。
“您怎么亲自来了?”尚观洲在距离他两米处停下,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尚永华这才转身,鹰隼般的目光直刺过来:“怎么,我见自己的爹,还需要向儿子递拜帖?”
“爷爷身体不适。”尚观洲迎着他的视线半步不退,“这几天确实不适合见客。”
“客?”尚永华冷笑出声,向前迈步,“你现在待的这个家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你现在背后仰仗的那个人是我爸,什么时候我回家也成了‘见客’?”
尚观洲的目光扫过尚永华右手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这是老爷子当年交给尚永华的,代表着集团实权的交接。
不过自从两人闹掰后,戒指也就成了个空洞的符号。
“如果你想见爷爷,可以改天再来。”尚观洲语气平淡,不过话语里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尚永华的眼神骤然变冷:“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窗外的风声突然加大,吹动着树枝猛烈摇晃。
父子俩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尚观洲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大厅中央的壁炉处,漫不经心地拿起铁钳拨弄了一下燃烧的木材,顿时火星四溅。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他背对尚永华,“爷爷不想见你,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皮质手套被狠狠摔在黄花梨茶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尚观洲,你怎么和我说话的!你才吃过几年饭!你真以为靠着老爷子就能越到我前面去吗?!”
“确实没吃过几年饭。”尚观洲忽然轻笑,“不过刚好够数,反正肯定是干不出差点让尚氏海外分部破产的投机交易。哦!还有,为了脱身而出卖家族股份,这些事还得是爸你来做才有经验。”
这声“爸”叫得尚永华浑身一僵,他俩之间哪还有什么父子情分,一见面没拿刀对着捅都算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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