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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时的火气噌一下就上来了,他猛地转头瞪向那个男人,也顾不上害怕了:“你嘴巴放干净点!”
那男人被他一呛,脸色更难看了,还想说什么,被旁边的警察喝止了:“都安静!还想继续待着是不是?”
谢知时喘着粗气,胸口起伏,转回头焦急地看向秦屿,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关切:“警察给我打电话,说你您打架,让我来的。伤得重不重?还有哪里不舒服?”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碰秦屿嘴角的伤,又猛地意识到不合适,手僵在半空,讪讪地收了回来。
秦屿的目光落在谢知时因为奔跑而泛红的脸颊和写满担忧的眼睛上,沉默了几秒,周围的低气压似乎莫名消散了一些。他避开谢知时的视线,声音低沉沙哑:“没事,一些皮外伤。”
做记录的警察抬起头,看向谢知时:“你是他什么人?来办手续签个字。”
“我……”谢知时卡壳了,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家人?保姆?
哪个似乎都不太对。
“家人。”秦屿的声音斩钉截铁地响起,替他做了回答。
他甚至没有看谢知时,目光直视着警察,语气不容置疑。
谢知时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愕然地看向秦屿。
警察似乎也见怪不怪,递过来几张文件:“看看没问题就签字,然后就可以带他走了。对方先动手,他算自卫,但下次遇事冷静点,别下手这么重。”
谢知时晕乎乎地接过文件,手指还有些抖,也看不清上面具体写了什么,只知道秦屿没事了,可以带他走了。
他匆匆签下自己的名字,笔迹都有些潦草。
手续办完,警察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秦屿站起身,动作似乎因为身上的伤而微微滞涩了一下。
谢知时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扶他,指尖快要碰到他手臂时又猛地停住,只是紧张地看着他。
秦屿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径直朝外走去。
谢知时连忙跟上。
走出派出所大门,凌晨的冷风扑面而来。
他快走两步,与秦屿并肩,声音在夜风里有些发颤,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压抑不住的关切:“秦先生,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怎么会?”
谢谢你来!
秦屿的脚步没有停,也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沉默地走向停在路边的车。
不是他常坐的那辆豪华轿车,而是一辆看起来很低调的黑suv,司机似乎早已接到通知等在车里。
他拉开车门,动作因为牵动伤口而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然后才侧头看向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满脸写着焦虑和问号的谢知时。
路灯的光线在他深邃的眼眸里投下晦暗不明的阴影,那里面似乎翻滚着许多情绪,最终却都沉淀为一种极致的疲惫和冰冷的余怒。
“没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被砂纸磨过,“遇到几条疯狗,吵到了心心母亲的事。”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如何,但“心心母亲”这四个字,却像一颗投入冰湖的石子,在谢知时心里激起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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