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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拜,棕榈岛亚特兰蒂斯酒店,水族馆套房那令人屏息的深海景观背后,暗室里的气氛却比深海水压更令人窒息。
信使看着眼前略显局促的陈清河,脸上依旧挂着那种程式化的、令人捉摸不透的浅笑。
“老陈,您能想通,最好不过。‘老领导’知道您的忠诚,未来局势明朗,您这份功劳,必定不会忘记。”
陈清河手心有些出汗,脸上努力挤出赞同的神色:
“都是为了‘老领导’的清誉,我自然配合。只是……信使先生,您也知道,我这边压力很大。
陆则的人像猎狗一样嗅着,南美那边的事也传得沸沸扬扬。这转移,风险是不是太大了点?有没有更稳妥的办法?
比如……先把东西取出来,由我们各自保管一部分,等风头过了再……”
信使的笑容淡了一分,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陈清河的犹豫在他意料之中,但这“分头保管”的提议,却透着一股不愿放权的味道。
这和他预想中那个谨小慎微、只想保命的陈清河略有出入。
“老陈,谨慎是好事,但‘老领导’的指令很清楚,‘星火’必须完整转移至新的安全屋,才能启动预设的防护协议。分散保管,等于让它的效力大打折扣。”
信使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我知道您担心流程安全问题。这样,为了表示诚意,也为了让您安心,我可以先将转移路径的第一段验证密钥和对接人信息交给您。
最终的目的地和完整协议,在您启动玉戒、完成生物验证后,会自动解锁显示。如何?这已经是权限内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陈清河心里飞快盘算。交出第一段路径和对接人……这像是诱饵,但也可能是信使为了取得他信任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赵瑞龙那边的指示是:套取流程,控制钥匙。拿到这段路径信息,正是套取流程的关键一步。
“信使先生如此坦诚,我再瞻前顾后,就显得不识大体了。”陈清河叹了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
“好,就按您说的办。我把玉戒和生物验证准备好,您把第一段路径给我。我们约个时间,尽快启动。”
“爽快!”信使点头,从贴身之处取出一个微型的、带有自毁装置的加密存储器
“信息在里面,需要您玉戒近距离感应一次才能解密读取。为了绝对安全,我们不见面启动。
明天这个时间,我会在酒店商务中心预订一个加密通讯线路,我们远程同步操作。您启动玉戒解密路径,我收到信号后,会向您送最终目的地的坐标和解锁指令。”
计划听起来周密,将双方的风险都降到了最低。陈清河接过那个微凉的存储器,感觉像接过了一块烧红的炭。“……好。”
信使离开后,陈清河立刻通过赵瑞龙留下的秘密渠道将情况汇报。他特别强调:
“他给了我一个存储器,说是第一段路径,但要我的玉戒近距离感应才能解密。我担心里面有追踪程序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几乎在同一时间,南美雨林,“丛林狼”据点。
被单独关押的“灰影”靠坐在冰冷的金属墙边,闭目养神。
几天来,除了定时送来的食物和水,以及不间断的监控,南美方面的人并没有过多折磨他。但这种等待,比严刑拷打更磨人。
门被打开,“凯斯”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屏幕转向灰影。
屏幕上是一段清晰的监控录像,地点似乎是某个豪华酒店的走廊。一个戴着帽子、但侧影轮廓让灰影无比熟悉的身影——信使,正走进一个房间。录像时间点是不久前。
“你的上司,似乎很忙。”“凯斯”用平板板的英语说道
“在迪拜,和一个叫陈清河的人,接触频繁。据我们所知,他们正在策划转移某样东西,一样需要两个人才能开启的东西。而你,”
他收起平板,居高临下地看着灰影,“被留在这里。作为‘预备信使’,你对此一无所知吗?还是说,你已经被排除在核心计划之外了?”
灰影的心猛地一沉,但脸上肌肉纹丝不动。
信使在迪拜,和陈清河在一起……启动双钥转移?老领导真的下了新指令?为什么自己完全没有接到任何风声?
是信使截断了信息,还是……老领导根本就没打算让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灰影声音沙哑。
“不知道?”“凯斯”冷笑
“‘信使’掌握的流程,‘陈清河’保管的钥匙,再加上你这个‘预备信使’可能知道的备用方案或验证码……‘老领导’把这套锁拆得可真散。
但看起来,拿着最主要两块碎片的人,似乎想把你这块给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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