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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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正愁无处诉说,你嘴巴毒,等我说完了你再替我诅咒我遇到的阎罗婆几句,我就能睡着了。”阿彩披衣靠在榻沿上,爽快地回答。

她一时竟忘了那只绣了一半的蜻蜓,只想找人倾听。

“哪个不长眼的阎罗婆惹恼了我们蕙质兰心的阿彩娘子?”蝈娘饶有兴趣地正襟危坐,顺便将被子又推给阿彩大半。

“倒也不是惹到我,就是我头一次听外人这么贬损娘子——你不知道那阎罗婆说话有多尖酸刻薄。特别是二郎,长孙郎君同我一道开开心心回别业之际,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贵妇人以长辈的名义劈头盖脸教训了一顿,真有一种一碗醍醐快见底时冒出几颗老鼠屎的感觉。”

“哦——”蝈娘感觉自己猜到了七八分,但是又急于知道老妖妇、陈国夫人、宗室女杨氏究竟在郎君面前泼了长孙青璟多少脏水,也方便自己为娘子出谋划策——尽管她那些主意也幼稚得很。

春夜的寒风掠过小筑局促的院落,庭燎微t颤,倏忽间明亮起来,墨黑的房间里好像洇进了几滴清水,原来的化不开的浓稠的黑色变成了灰黑的调子。

蝈娘似乎看见了阿彩紧绷的下颌线。她揉揉眼,短暂的灰色又被浓黑取代,那条异乎寻常的愤怒的下颌线只存在于妄想与回忆之中。

“蝈娘,我今天挺难受的。越是夜深人静,白天的事情越是像合生一样在眼前闪过……蝈娘?”

“你尽管说,我醒着。”蝈娘听出阿彩满腹委屈,这个一贯风风火火、口无遮拦的女孩用自己最大的善意与温柔对待新的“家人”。

“我是有点蠢的。”阿彩叹息道,“我陪着娘子出嫁,一同侍候先夫人,接着一同到洛阳……这一路上,二郎、唐国公、先唐国夫人、大郎、独孤娘子对我家娘子均是礼重有加,哪怕是皇帝与皇后也看在前右骁卫将军的面子上与我家娘子和和气气地说话。共事的仆役之中,就连二郎的乳母刘娘子,窦夫人的贴身侍女蝈娘——你也对我这个陪嫁婢女如家人一般。我便误以为李家上下,李家亲眷皆是这般和气,谁料今日见到了二郎的舅母——我真是大开眼界!”

“哦,原来果然又是她!”蝈娘一下子来了精神,虽然意图大倒苦水,但还是强忍着一吐为快的冲动,“阿彩,你说。”

“今日午后,二郎拜别张亮及梵娘及诸位长辈之后,便从落星峪返回别业。我们与一辆油軿车擦身而过。二郎在马上与长孙郎君说笑,本来也没有多留意那是哪家娘子的车子,谁料我们与那马车分开百步远之时,便有车队的随行部曲从身后追上,请二郎留步,二郎近前相见才发现那是陈国夫人杨氏……”

“听你口气就知道无甚喜事。”蝈娘插嘴道,“这老妪怎么如此造作,想跟晚辈说话就直接叫他停下呗,还非得等晚辈辨认出她那辆与众不同的一品国夫人油軿车吗?”

“何止无甚喜事,简直祸不单行。二郎倒也不是一开始就与长辈起了争执。他拜过舅母之后,便将长孙郎君介绍给夫人,然后恭敬地请陈国夫人去别业一聚……”

“啊?!那她定然是拒绝的。”蝈娘心想这小肚鸡肠的妇人定然狠狠地告了长孙青璟一状。她心中默念道:“你们不知道……”

“我真是从未在李家、高家、长孙家见过这么嚣张跋扈、蛮不讲理的贵妇人。虽然李家的奴婢、部曲们都暗中说二郎脾气暴躁——我与娘子也领教过几回。但是他对各家长辈总是敬重有加的,所以被拒绝一次后便恭恭敬敬地再次邀请陈国夫人去别业……”阿彩的语气中充满着不屑与不耐烦。

蝈娘的回答也不无讥诮:“阿彩,你初到洛阳,并不清楚这位虚情假意的陈国夫人在李家上下心中是什么样貌。唐国夫人生前就颇不喜欢这位仗着自己宗女身份指手画脚的嫂子。不过双方的相处因窦夫人虚与委蛇而不至于失了颜面。”

“这位陈国夫人在我这奴婢看来也是极其失体的——哪怕对面站的只是丈夫的外甥,是晚辈,是白身,也不该被她如此无礼地对待。”阿彩有感而发。

蝈娘在一片漆黑之中也似乎看见阿彩于暗处撇嘴,不由心有戚戚:“你说得对,窦夫人生前也是这个意思。不过看在有时还需要陈国公在皇帝与唐国公之间通气说和,不便与陈国夫人撕破脸,窦夫人便如哄骗孩童般奉承着她,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

“看来唐公一家多年也挺不容易的……”阿彩接着说道:“陈国夫人就这么一板一眼地端坐于油軿车中,也没有一点和蔼的长辈思念晚辈的样子。同样是舅母,我家娘子婚前失踪时,鲜于娘子可是茶饭不思,要不是有孕在身被人劝住,她那时当真准备亲自骑马跑遍整个长安把小娘子找回家——洛阳这边呢,又是不一样的风景,二郎恭敬地问安,杨夫人却满心不悦地哼哼几声作为回应:‘听说你跑去邙山间与部曲们操练斥候之术。想来是身疲力竭,神思恍惚,连我的油軿车都认不出来了。’”

阿彩将颐指气使的陈国夫人模仿得惟妙惟肖,令蝈娘忍俊不禁,哼唱了起来:“哦,油軿车,高贵的油軿车;哦,油軿车,华丽的油軿车;哦,油軿车,公主的油軿车;哦,油軿车,有眼无珠的村夫村姑不认识的油軿车——二郎居然认不出她的油軿车,可不得好好教训他一下?”

“二郎自然记得所谓‘斥候之术’是与长孙娘子事先约定应付突访亲友的暗号,便顺势回答道:‘是我糊涂了,竟然连舅母的车马也未曾认出来,恕罪。想必舅母已经在别业见过青璟,只因母亲过世后诸事繁忙,不曾亲自带她见过舅母。也不知她招待是否周全。正是她派人寻我回别业拜见舅母的,不想舅母来去如此匆忙,也不等我一等。’我一看这位国夫人的架势,便觉得不好相处,二郎也不是发自内心地尊重这位舅母。”阿彩的口气里充满“你家公子还是配得上我家娘子的”赞许。

“二郎本来也是寻常寒暄,但那陈国夫人只是一味装腔作势端坐车中,既不请二郎免去俗礼,入车中叙旧;也不下车看看二郎为母守孝身体是否安好——哦!我想起来了,虽说她一直假惺惺地表示对李家上下牵挂不已,但我清楚记得窦夫人的葬礼上却从头到尾没有见过这位夫人。不是自夸,我记人从不曾有差错,现在还记得陈国公与鸿胪丞的样貌,唯独不记得她。想来就是借故缺席了。依我看,她与窦夫人姑嫂之间也不算亲近。哪里比得上与窦夫人一起长大的宇文夫人,凡见到二郎一次便恸哭一次,见到长孙娘子一次便搂着她恳求她照顾好家中老小。丧礼上,宇文夫人每每恸绝失神,由两个儿子搀扶着才强撑到窦夫人落葬——娘子初嫁,我初到李家,亲戚的脸也都认不全,全凭真情分辨亲疏,我们总觉得像宇文夫人这样的这才算得上是亲人。”

蝈娘惊叹于阿彩一贯平静温婉的外表下潜藏着如此玲珑的心窍与深刻的洞见。她便忍不住揭开陈国夫人的老底:“你说得一点也没错。陈国夫人姓杨,是国朝宗女,与陈公的母亲万安公主是本家姑侄——只因这层干系,唐国夫人平日里对她多有忍让,省得她去皇帝皇后面前胡乱议论唐公。陈国夫人不论与唐公还是夫人,均无血缘之亲。反正今夜你我无需侍候主人,刘娘子等长辈也不在眼前,我不妨与你说句实话。”

两个少女遇到一个自己都尊崇的主母不易,遇到一个都讨厌至极的贵妇倒也同样着实不易,所以就像两只麻雀般啁啾不停。

蝈娘撇撇嘴继续说道:“今日陈国夫人假惺惺地前往别业看望二郎与长孙娘子,可是我并未看出她对窦夫人过世一事有丝毫动容之处。相反,她对迎接皇后来到紫微宫、参加正月大朝会更为有兴致,并不像其他与窦夫人性情相投的女眷般奔波长路、踏雪致哀。对于小姑与外甥的关切,也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嗯,想来也是。”阿彩愤愤不平道,“陈国夫人一听到二郎说是长孙娘子派人前来寻他,气便不打一处来,哼哼两句道:‘我听闻你自从迎娶了这位长孙娘子,携她同来洛阳后,便在邙山别业一带深居简出,简直过得如农夫一般,与你以往的性子殊为不符。’”

“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公子的性情从小到大就没有变过。刘娘子就是这么说的。二郎的性子是什么样子的,自己乳母还不清楚吗?”蝈娘突然觉得陈国夫人这样的亲戚不要也罢。

阿彩说道:“公子愣了愣,也觉得陈国夫人胡乱品评,甚为无礼,但是事关长孙娘子,还是耐着性子说原委:‘我不过按律守制,又奉父命查看别业田庄,也不敢懈怠骑射。母亲过世之后,我身体违和癯羸,幸亏有长孙娘子照顾才缓过来……’

她又用尖刻的声音说道:“我家娘子今早也不知得罪了何方神仙被人背地里这么说嘴。陈国夫人真是听不得‘长孙娘子’四个字,一听到就跟没长大的幼童般抢白公子:‘你的那位新婚妻子,当真伶牙俐齿,八面玲珑,处事周全,我身为长辈也自愧不如。’”

“二郎当然品出陈t国夫人责备之意,仍是有礼有节为长孙娘子辩解:‘恐怕舅母对青璟有些误会。可否屏退左右说话。邙山乡间景色不错,我陪着舅母走一走,散散心,聊一聊可好?不知舅母可否赏脸?’”——

作者有话说:二凤:冷静冷静,无论如何得先让老婆在长辈面前留个好印象,看看能不能妙语挽回一下,反正舅妈也是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学我妈那样哄一哄她就算了……

虽说上一秒装逼下一秒打脸比较痛快又能比较直白地表达二凤对阿璟的爱意[狗头]但是,二凤一开始也不想跟杨老太闹僵,只想糊弄过去——也算是为老婆长远考虑了。毕竟史书也说他从小“玄鉴深远”,对自己深爱的人,他也希望家人们都对她有好感的,不会让她一开始就处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

但是,老巫婆实在给脸不要脸,小两口递了好几次台阶她都不下来,算了,那明天那一章就选择当硬汉硬扛所有指责[点赞]

第96章夜谈(3)

蝈娘听说李世民为澄清所谓“误会”,竟然主动邀请陈国夫人游逛,不禁诧异道:“这可算是二郎与陈国夫人相处最有耐心的一次了。面对叔伯舅父辈,若是意见相左,他通常毫不留情又有理有据地反驳;面对女眷,不论老幼,他往往是一言不合找个借口直接溜走的,窦夫人生前也不拦着他,反而替他隐瞒。如今为了长孙娘子名声,竟然强抑怒气与这阎罗婆周旋……”

“只叹陈国夫人见公子护妻心切,就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凶狠模样,变本加厉道:‘不必了。看来你对这位新妇回护得很,遇我稍微说了几句重话便认定我误会了她。我哪里敢累你作陪?我今日本是一片赤忱之心前来探望你们,却遭你那位长孙娘子如此折辱,我实在弄不明白你父母那么明事理的人因何择她为媳?’——蝈娘,陈国夫人说出这样的话,在任何人看来都是相当失礼了。公子的不悦便开始呈现在脸上。陈国府诸奴婢自然吓得各自向后退却数步,垂首不敢多言一句,既不敢靠近陈国夫人,也不敢仰视公子。”

“噢,阎罗婆。”蝈娘轻轻啐了一声,“她在李家别业时还故作大度地说不与长孙娘子计较呢!”

阿彩说道:“她何止小肚鸡肠,简直是幼童行径。公子并未因陈国夫人是长辈而唯唯诺诺,反而竭力要将事情原委弄清楚,还长孙娘子一个清白,便忍不住为娘子辩护:‘说实话,我听不懂舅母的话。青璟与我的婚约是两家长辈在我们年幼时订下的。后来虽遭变故,但一切意外与她本人并无干系。我父母与道生舅父皆认定她虽罹家难,却德行无亏,婉懿循礼,便早早为我求娶为妻。全家人无不爱重她。母亲病重时她衣不解带服侍于榻前,丧礼上兄嫂遇事不决之时也会请她出谋划策。之后她又竭力劝我随父亲同来洛阳以便朝中任免有动时替父亲处理家事——我初时一心想着结庐陪伴母亲,全然忘记了母亲令我好生照顾父亲的临终嘱托,幸得青璟提点才不至于酿成大错。青璟的眼光、见解、行事不但我母亲、大嫂与诸女眷赞不绝口,就是我父亲兄长与道生舅父也十分敬重。所以外甥真是不太明白折辱之说所言何事?这并不似青璟处事风格。还望舅母明示。若是青璟真有无礼之处,我自会替她赔罪。’”

蝈娘叹道:“唉,其实二郎向来不在意陈国夫人在两京亲友间随口造谣说他不通人情世故、脾气过于倔强、专爱结交庶民子弟之类的——哦,还有,空长着一副尚可一看的皮囊,却丝毫不会曲意逢迎——大概是说二郎与表姊妹们相处时总是敷衍。这些都是刘娘子私底下讲的,匈奴悍妇总是一边说一边笑得乐不可支,然后祈求菩萨替二郎找个合乎心意的妻子,千万不要找陈国夫人中意的那些女子。至于二郎嘛,通常知道了这些闲言碎语,也不过冷笑几声,看在母亲、舅父的份上懒得与她计较。现在看来,二郎倒是极爱护长孙娘子的名声,并不愿意陈国夫人在两京亲眷面前肆意炮制关于长孙娘子的谣言。”

“啊,听到‘赔罪’二字,陈国夫人便似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抖擞起来,居高临下地问道,‘我问你,你的这位夫人确实如传言中所说幼年丧父,母亲被继子逐出家门,又由九品小吏抚养长大?’公子懒得与她理论,干脆利落地答道:‘那又如何?难道这是她的错?’陈国夫人只能气结道:‘你——’她大概是被气得不轻,在油軿车中又不好捶胸顿足发作一番,居然屈尊从车里走下来见公子。我猜她平日驭下甚为刻薄寡恩,奴仆们听闻她被晚辈后生驳得哑口无言,竟趁她不备偷笑起来。此刻陈国夫人将半掩的帘帷完全卷起,气急败坏地摔出车来,偷笑之人突然转作正色上前搀扶也实在有趣。陈国夫人踉跄几下,故作宽容道:‘好好好,我岂能不知生死祸福并非青璟所能掌控。这些算不上她的错,那么居于乡间的主意又是谁出的?’公子说:‘洛阳城中应酬过多,我毕竟尚在孝期,需为母守制。既不能令故旧误会我故作清高,又能清净下来时时怀念母亲,便出此下策。如今小住了几日,反觉得乡间车马稀疏,令人神清气爽。’陈国夫人道:‘就算此番村居你们夫妻二人都有理有据,可是我还是听到一些与礼不符的咄咄怪事。听闻你与邙山附近的田舍郎们走得很近,竟然还不顾身份地向他们请教稼穑之事,甚至有传言说你出资为田舍翁们办醵饮,承担了农家子的束脩……我说得可对?’公子爽快承认:‘舅母说的确实是事实。’陈国夫人便气冲冲地指着公子道:‘你忘了自己国公之子的身份了吗?还是长孙青璟怂恿你接连做了这么多离经叛道之事?’公子说:‘当然是我自己的主意,与她无关。’陈国夫人诧异道:‘想不到你一力袒护她至此!’”

“阿彩,你像个说参军戏的苍鹘!”蝈娘笑道,“我每每听到陈国夫人在公子面前捞不着半句好话就偷着乐……”

“你笑完没有,笑完了听我接着说戏。”阿彩逗乐道,“公子不紧不慢说:‘我哪里敢在长辈面前偏袒妻子,只是按照舅母所问如实回答。’陈国夫人小孩子脾气又上来了:‘好,就算你如实回答,没有偏袒。你那受众人夸赞的贤妻对你的所作所为就毫无异议吗?’公子皱眉道:‘青璟与我一心!她非但不介意我亲尝稼穑,还与蚕娘们一同修治蚕器,与织工们一起比对各种织布机的优劣。我们就是这么同甘苦共进退。’公子的语气分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反而充满了骄傲。”

“我家二郎回敬得好!”蝈娘拍手道,“阿彩也讲得好。”

阿彩咯咯笑道:“有句话忍不住要告诉你,不准去刘娘子面前瞎讲——其实我一直不觉得公子容貌有多俊美,不过比同龄郎君高大魁梧一些罢了。可是今天他与陈国夫人争辩时,我却觉得他分外俊朗,连说话声音也好听——不准告诉刘娘子,她要是知道我觉得公子长相不过中人之姿,定要罚我睡到廊下,让我好好反省……”

“她哪里敢?”蝈娘撇嘴道,“你是长孙娘子娘家人,李家哪个不长眼的敢惹你?”

阿彩捶了捶蝈娘的后背道:“说到我们这些当下人的,虽说身份地位却不低贱,分辨是非的本事还是有一点的。我看陈国府那些奴婢倒是与我们李家一心。他们看到主母陈国夫人脸面受挫,非但一个个噤声不语,更有甚者还暗暗冲我挤眉弄眼,以示公子辩驳得漂亮!——当然,陈国夫人就是那种无理还要搅三分的恶妇,依旧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子指摘公子:‘孩子,你被这个浅薄愚陋的女子给蛊惑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陷进这样一场毫不匹配的婚姻中,还陷得那么深!’”

“啊,到底是谁在折辱谁?”蝈娘讥嘲道,“她若是男子,恐怕也须得挨上公子拳脚……”

屋瓦松动的声响将两人吓得钻进衾被之中。阿彩与蝈娘屏息许久,突然听得“喵呜”一声,头顶t瓦片又被踩得吱嘎作响,方才从被子中钻出头来。

“幸好只是狸奴。”阿彩吐吐舌头道,“吓死我了,我以为刘娘子杀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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