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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影阁武士上前,动作利落地给他戴上沉重的脚镣和手铐。冰冷的铁环扣上脚踝和手腕,出沉闷的金属撞击声。镣铐显然是特制的,异常沉重,铁链粗如儿臂。
韩冲挥了下手:“走!”
两名武士一左一右,钳制住赵泓的手臂。沉重的脚镣拖在地上,出哗啦…哗啦…单调而刺耳的声响,在幽深漫长的甬道中回荡,如同敲响的丧钟。
甬道两侧,一扇扇囚室的铁栅栏后面,无数双眼睛被这声音吸引过来。那些目光浑浊、麻木、绝望,如同深潭里腐烂的水草,无声地注视着这个被拖向未知命运的前将军。赵泓没有看他们。他的目光平视着前方,仿佛穿透了这厚重的石壁和幽深的黑暗,投向某个遥远的地方。每一步落下,脚镣都深深陷入他脚踝的皮肉,但他迈出的步伐,却异常稳定。
终于,走出了天牢那如同巨兽咽喉般阴森的大门。外面天色已然大亮,清晨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泼洒下来,刺得赵泓微微眯起了眼睛。阔别已久的自由空气涌入肺腑,带着初夏清晨特有的凉意和草木的微腥,竟让他有种恍如隔世般的窒息感。阳光如此明媚,照在他褴褛的囚衣和冰冷的镣铐上,形成一种触目惊心的、近乎讽刺的对比。
就在他刚刚适应这明亮的光线时,前方宫道拐角处,转出另一队人马。当先一人,身着绯红官袍,腰缠玉带,头戴乌纱,面容白皙,保养得宜,正是高俅的心腹,御史中丞王黼。他身后跟着几个同样穿着官袍的随从,脸上挂着虚伪的、居高临下的笑容。
“哟,这不是赵大将军吗?”王黼的声音尖细,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如同毒蛇吐信,“啧啧啧,这身行头,倒也别致。怎么,天牢的饭食不合胃口?瞧这瘦的。”他踱着方步,慢悠悠地挡在路中央,目光如同打量一件破烂的货物,肆无忌惮地在赵泓身上逡巡。
押解的影阁武士停下了脚步。韩冲面无表情地站在赵泓身侧,手按在刀柄上,眼神警惕地扫视着王黼一行。
赵泓停下脚步,镣铐的声响也戛然而止。他抬起眼,看向王黼。那目光平静无波,如同深不见底的古井,没有丝毫的愤怒,也没有丝毫的乞怜。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王黼,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这平静的目光,比任何怒骂和反抗都更让王黼感到不适,甚至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心悸。他脸上的假笑僵硬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刺耳:“大胆罪囚!见了本官,还不跪下请罪?真当自己还是那个威风八面的将军?”他身后的随从也跟着鼓噪起来,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韩冲眉头微皱,正欲开口,却见赵泓缓缓地吸了一口气。
他没有跪,甚至没有低头。他只是微微挺直了那伤痕累累的脊背,目光依旧平静地看着王黼,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因为干渴和虚弱而沙哑,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砸在清晨寂静的宫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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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中丞。”赵泓的声音不高,却奇异地压过了王黼的尖啸和随从的鼓噪,“赵某身戴枷锁,乃陛下所命,朝廷法度所缚。此身,此命,自有圣裁,自有公论。至于跪拜……”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王黼那身刺眼的绯袍,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赵泓上跪天地祖宗,中跪君王父母。王中丞……你,受得起我这一跪么?”
话音落下,一片死寂。
王黼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煞白,随即又涨成猪肝般的紫红。他指着赵泓,手指因为极度的愤怒和羞辱而剧烈颤抖,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赵泓那平静的话语,如同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那话语里蕴含的力量,那份傲骨和坦荡,竟让他这堂堂御史中丞感到了窒息般的压迫。
韩冲眼中闪过一丝极快、几乎无法捕捉的异样光芒。他上前一步,挡在赵泓和王黼之间,声音依旧平板,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王大人,时辰不早,陛下还在偏殿等候。我等奉命押解人犯,不敢延误。请大人让路。”
王黼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瞪着赵泓,又看看韩冲和他身后那些面无表情、手按刀柄的影阁武士,终究没敢硬拦。他猛地一甩袖子,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哼!”带着随从悻悻然退到一边,让开了道路。只是他那双阴鸷的眼睛,如同毒蛇般死死缠在赵泓的背影上。
脚镣再次出沉重的哗啦声。赵泓迈开脚步,拖着那沉重的铁枷,一步一步,继续向前。阳光落在他佝偂却挺直的背影上,落在那身褴褛的囚衣和冰冷的镣铐上,也落在他脚踝处被铁环磨破、渗出的新鲜血迹上。那血迹滴落在光洁的青石板上,留下一个个小小的、暗红的印记,如同通往深渊的足迹。
前方,巍峨的宫门在望。巨大的朱漆门钉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如同巨兽的利齿。那门洞深邃幽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和希望。宫门两侧,披甲执锐的禁卫如同冰冷的雕像,森然肃立,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审视着每一个靠近的人。
沉重的脚镣声,在宫门前空旷的广场上,显得格外刺耳,也格外孤寂。
沉重的黑棺在宫门侧门接受着最为严苛的盘查。守卫的禁军统领,是个面色冷硬如铁的中年汉子,目光锐利如鹰隼。他亲自带人围着棺椁仔细查验,手指一寸寸敲打着厚重的楠木,侧耳倾听着里面的回音,鼻翼微动,嗅着可能存在的异味。
“开棺!”统领的声音毫无波澜,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璇玑夫人蒙着面纱,站在一旁,身体微微绷紧。何九抱着药箱,手指在箱底不易察觉地摩挲着。几个伪装成孝子贤孙的护卫,低垂着头,眼神却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军爷,使不得啊!”一个护卫头目,脸上挤出悲戚欲绝的神情,扑通一声跪在统领面前,声音带着哭腔,“我家老爷……是染了恶疾暴毙的!郎中说了,那病气……沾不得啊!这……这要是冲撞了宫里的贵人,小的们……小的们万死难辞其咎啊!”他一边哭诉,一边从袖中滑出一只沉甸甸的锦囊,极其隐蔽地往统领手里塞去。
统领的手猛地一翻,如同铁钳般扣住了护卫头目的手腕,眼神陡然变得无比凌厉:“放肆!宫禁重地,岂容尔等私相授受!”他一把甩开护卫头目的手,那锦囊掉在地上,出沉闷的声响。“规矩就是规矩!抬下来,开棺查验!若有丝毫隐瞒,格杀勿论!”
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璇玑夫人藏在袖中的手,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她身后的护卫,肌肉都绷紧了。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一个略显尖细、带着拖长尾音的声音响起:“慢着——”
只见一个身着深紫色太监服色的中年太监,在一群小太监的簇拥下,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他面皮白净无须,脸上带着一种程式化的、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正是皇帝身边颇为得用的领太监之一,冯保。
冯保的目光在众人脸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禁军统领身上,皮笑肉不笑地道:“王统领,好大的威风啊。”
王统领见到冯保,脸上的冷硬之色稍敛,抱拳道:“冯公公,职责所在,不敢疏忽。”
“嗯,尽忠职守,自然是好的。”冯保慢悠悠地踱到棺椁前,伸出保养得宜、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指,轻轻拂过棺盖上那道新鲜的箭孔,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只是……这棺椁,是咱家奉了上谕,特意关照过的。里面装的是什么,咱家心里有数。王统领如此较真,莫非是信不过咱家?还是……信不过宫里的意思?”
他声音不高,语气也平淡,但话里的分量却重逾千斤。王统领的脸色瞬间变了变,眼神闪烁。奉上谕?关照过?他猛地想起之前影阁那边似乎确实有过一道语焉不详的密令。他看了看冯保那张笑里藏刀的脸,又看了看那口透着诡异气息的黑棺,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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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官不敢!”王统领抱拳躬身,声音低了下去。
“不敢就好。”冯保收回手,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扫过璇玑夫人蒙着面纱的脸,在她染血的衣袖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查还是要查的,毕竟规矩嘛。不过嘛……”他拖长了音调,对身后的小太监挥挥手,“你们几个,仔细看看这车架、这些‘孝子贤孙’身上有无夹带违禁之物便是了。至于这棺椁……既是‘恶疾’,沾染了晦气,冲撞了天颜反倒不美。王统领,你说是不是?”
“是,公公明鉴。”王统领如蒙大赦,连忙应道。
检查的重点立刻转移。禁军士兵们开始仔细搜查送葬的车辆、护卫的包裹和身体。冯保则踱步到璇玑夫人身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夫人……这一路,风尘仆仆,辛苦了。”
璇玑夫人微微屈身,隔着面纱,声音清冷平稳:“有劳公公挂念,为陛下办差,不敢言苦。”她藏在袖中的手,轻轻捏住了袖袋里那半枚冰凉的玉佩。
冯保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另一侧宫门的主通道上,沉重的脚镣声由远及近。赵泓在影阁武士的押解下,穿过高大的宫门门洞。门洞深邃,阳光斜射进来,形成一道明暗分明的界限。当他拖着沉重的镣铐,一步踏入这象征着至高权力中心的宫门之内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感受瞬间攫住了他。
脚下是平整如镜、光可鉴人的巨大金砖。头顶是高不可攀、绘满祥云仙鹤的藻井。目光所及,是巍峨连绵、气象万千的重重殿宇楼阁,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芒,如同流淌的黄金。一切都极尽宏伟、威严、庄重。这是他曾经无数次昂挺胸、奉诏觐见的地方,是他曾立下赫赫战功、接受封赏的地方,也曾是他直言犯谏、触怒天颜的地方。
如今,他回来了。却是以阶下囚的身份,拖着耻辱的镣铐,踏着脚踝流出的鲜血。
强烈的反差如同巨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一股酸涩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他死死咬住牙关,才没有让那滚烫的东西落下。喉头一阵腥甜,被他强行咽下。他强迫自己抬起头,目光掠过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宫殿飞檐,看向更高远的天空。天空湛蓝,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仿佛这宫闱之下的一切污浊与血腥,都与它无关。这份澄澈的辽阔,像一剂清凉的药,稍稍抚平了他胸中翻腾的巨浪。恨意(对高俅)、担忧(对臻多宝)、坦然(对自己),种种情绪在他眼底深处激烈地碰撞、沉淀,最终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沉静。
他继续向前,每一步踏在金砖上,都留下一个模糊的、带着血迹的脚印。宫道两侧,肃立的禁卫如同泥塑木雕,眼神空洞,仿佛眼前经过的只是一团空气。但那些角落、廊柱的阴影里,太监、宫女们匆匆一瞥的目光,却复杂得多。有好奇,有畏惧,有同情,有漠然,甚至有幸灾乐祸……这些目光如同细密的针,无声地刺探着他。
就在赵泓一行即将走到通往偏殿的岔路口时,对面宫道上,一群人簇拥着一个人,正浩浩荡荡地迎面而来。
为之人,身着深紫色蟒袍,腰束玉带,头戴七梁冠。他身材高大,面容方正,保养得宜的脸上,双眉浓黑如墨,一双眼睛开阖之间精光四射,顾盼自雄,正是权倾朝野的太尉高俅。他步履沉稳,前呼后拥,所过之处,沿途的太监、宫女无不深深躬身,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那股久居人上、执掌生杀大权所形成的无形威势,如同实质的气场,沉甸甸地弥漫开来,将宫道上的空气都似乎压得凝固了。
高俅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瞬间就锁定了对面那个戴着沉重镣铐的身影。当他的视线扫过赵泓那身褴褛的囚衣、深陷的眼窝、遍体的伤痕,尤其是那断指和脚踝处刺目的血迹时,一抹毫不掩饰的、混合着得意与狠戾的冷笑,如同毒蛇的獠牙,骤然浮现在他那张威严的国字脸上。
那笑容如此清晰,如此刺眼,充满了胜利者的傲慢和对失败者彻头彻尾的践踏。
然而,这抹冰冷的笑容仅仅维持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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