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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第三百一十五场]
窗边的本子又空了,我跟自己唠唠。宿舍的窗开着条缝,南方的风还是黏糊糊的,吹在胳膊上像裹了层薄糖,腻得人慌。我把那个快写满的旧本子摊在膝盖上,笔尖悬了半天,还是没落下——不是不想写,是真没词儿,脑子里空空的,像被这风吹得什么都剩不下。
我总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在找点儿什么。小时候找妈妈藏起来的糖,上学找能及格的卷子,出来打工找个能少挨骂的工位,现在呢?找什么也说不清楚了,好像是找个能让自己踏实的理由,又好像是找个“这样活着不算白活”的证据。可找了这么多年,哪儿有那么容易啊?有时候夜深了,我躺在吱呀响的木板床上,会忍不住想:说不定我穷其一生都找不到呢?以前总听人说“过程比结果重要”,可真到自己身上,才现不是那么回事——没有结果的话,这一路走过来的日子,看过去的风景,不都成了糊弄自己的借口吗?
就像上个月休班,我沿着厂外的小路走了半天,路边的树叶子绿得亮,河沟里的水泛着浑黄的光,还有老太太在路边卖自家种的橘子,橙黄橙黄的堆在筐里。那时候我还拿出手机拍了两张,想着回头写东西的时候能用上,可现在再翻相册,只觉得那些画面虚晃晃的——看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走了段路,看了点东西,跟我要找的那个“玩意儿”,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可不就是荒废时间嘛。
今天中午去食堂吃饭,里面人声鼎沸的,打饭的阿姨扯着嗓子喊“要什么快点”,工友们凑在一桌聊谁家孩子考了多少分、哪个车间又涨了工资,勺子碰着碗的声音、筷子敲着盘的声音,混在一块儿往耳朵里钻,我只觉得吵,吵得太阳穴突突跳。我端着餐盘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盯着碗里飘着的几片青菜,不知不觉眼睛就不聚焦了——周围的人好像都成了模糊的影子,晃来晃去的,连他们说的话都变成了嗡嗡的杂音,特别虚假,像在看一场没声音的电影,还是倍播放的那种。
那时候我突然就想起聋哑盲人来,他们看不见也听不见,还不出声,不用被这些乱糟糟的声音裹着,不用看这些虚头巴脑的画面,他们的世界会不会更真实啊?我甚至还琢磨起一个怪问题:要是你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说不出,怎么证明自己是真实存在的呢?时空就在那儿,像个大盒子把你装着,可你摸得到的东西,真的是实实在在的吗?就像我现在摸着膝盖上的本子,能感觉到纸页的粗糙,能摸到封皮上磨破的边角,可万一这触觉也是假的呢?万一我只是在一个梦里,以为自己能摸到东西,以为自己活着呢?越想越乱,最后只能使劲攥了攥拳头,指节紧的酸胀感传来,才稍微踏实点——大概这就是活着的证据吧,哪怕是疼,也是真的。
其实从上个月开始,我就不想写东西了。打开文档,光标闪来闪去,半天打不出一个字,好不容易写了两句,又觉得矫情,删了个干净。不是没努力过,我试过晚上坐在窗边想思路,试过把白天听到的、看到的都记在手机备忘录里,可到最后还是没用,那些碎片拼不成完整的句子,更拼不成我想表达的东西。后来我就想,算了,不写就不写吧,本来也没什么意义,就算写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没人看,也没人懂,不过是徒劳罢了,徒劳就徒劳吧,也没什么所谓。
我们不都在努力活着吗?只不过有的人活得“聪明”,有的人活得“实在”。我在这工厂待了三年,见多了那些“聪明”人——组长为了多拿奖金,把次品混在好货里蒙过关;同事为了抢个轻松的工位,背后跟主管说别人的坏话;还有那些看着光鲜亮丽的人,穿得人模狗样的,背地里干的事比谁都肮脏、下作,为了钱能不择手段,为了利益能变得特别卑鄙、恶心。有时候我看着他们,会想: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世上活下去啊?可他们活得也未必好,我见过组长因为怕次品被现,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见过那个抢工位的同事,身边连个真心说话的人都没有。他们的皮囊看着光鲜,内里早就病态了,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过好我自己的日子,就够了。
前阵子体检,医生看了报告,皱着眉跟我说“少熬夜,少生气,注意身体”,我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能活多久,我心里也有数——说不定几十年后,我会变成个疯子,对着空墙说话,忘了自己是谁;也说不定根本等不到那个时候,哪天突然就没了。我早就预见了那未来的一瞬,预见了死亡的必然,可那又怎么样呢?我从来不管什么既定的事实,也不管什么宿命,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只是偶尔想起这些,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被风吹走了点什么。
我不说这些了,说多了也没意义。最近是真写不了东西了,不是我不想写,是写不出来,脑子里空空的,连点情绪都攒不起来。以前总觉得写东西是个念想,现在才现,念想也有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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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听众朋友们、读者朋友们在看我这些碎碎念,也请多担待,别责怪我——我不是故意停下来的,只是现在没那个心情,也没那个灵感。要是以后我能想起来怎么写了,要是我还有那个感觉,自然会接着写点东西;要是一直不写,要么是我还是写不出来,要么就是我没了,不在了。
就这样吧,不说了,窗外的天快黑了,车间的哨声也该响了。再见哈,呵呵。
(南方棚子的夜,我又絮叨了会儿。风扇在头顶吱呀转着,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带着南方特有的潮味,裹在身上像块湿抹布。我坐在床沿,手里捏着半块没吃完的月饼,是老家寄来的五仁馅,饼皮有点硬,咬下去能尝到核桃的碎粒,还有点陈年的油味——可这是家乡的味道,嚼着嚼着,就想起去年秋天在老家院子里,妈把刚烤好的月饼摆在石桌上,阳光晒得月饼纸亮。
现在呢?就剩我一个人在这宿舍棚子里,墙皮掉了一块,露出里面的水泥,床板一坐就吱呀响,隔壁床的工友早就睡熟了,打着轻微的呼噜。我盯着手里的月饼,突然就想起个事儿:等我不在那天,你会为我默哀吗?其实我也知道,那些人肯定不会的——车间里的组长,为了多拿点绩效,能把次品混进好货里,转头就骂我们干活不仔细;门口小卖部的老板,卖过期的矿泉水,被现了还嘴硬说“喝不死人”;还有那些天天凑在一起说人闲话的工友,眼里只有谁家工资高、谁家老婆漂亮,谁会在乎一个外地打工的人死活呢?他们都是自私的,贪婪的,心里装着的都是自己那点眼前利益,脏得很。
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哪怕你其实也不在乎,哪怕过阵子就忘了,至少给我办个无人问津的葬礼——不用花圈,不用哀乐,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想想我曾经说过的那些话,也就够了。
我总觉得我的生命是倒着走的。前几年还在老家跟着爸学修拖拉机,满手的机油味,晚上躺在炕上能听见院子里的狗叫;再往前,还在镇上读中专,每天骑着破自行车来回,路边的白杨树叶子落下来能铺满整条路。可现在回头数,那些日子好像不是顺着过的,是倒着往回退,去年的事像昨天,前年的事像上周,仅仅几年而已,眨眼就过去了。你看,我总以为出来打工能混出点样子,可这才几年,就窝在这棚子里啃硬月饼,日子快得像被大风刮走似的,别看说起来是“几年”,其实快得很,抓都抓不住。
有时候我坐在车间里,机器轰隆隆响,金属碰撞的声音刺得耳朵疼,我盯着流水线上的零件,突然就感受不到什么东西了——不觉得累,也不觉得烦,就像灵魂飘在半空中,看着自己的手在机械地拧螺丝。我知道很多事情都没意义,比如我今天拧了两百个螺丝,明天还得拧两百个,后天也是,拧到最后,这些螺丝会变成什么?我不知道,也不在乎。我要离开了,不是走多远,就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等有空的时候再跟你说点东西,可又想,有什么好说的呢?我好像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又好像变成了某些人嘴里“没出息的打工仔”,可那些“所谓的”样子,我不想凑,也凑不来。
有人说我太冷静,很少情绪化,其实不是没情绪,是我知道,那些所谓的“情绪”,大多是身体和精神不适闹的。比如前几天熬夜赶工,第二天头疼得要炸,看谁都不顺眼,可我知道,这是没睡好导致的,不是真的恨谁;还有上个月车间里闹矛盾,有人故意把我的工具藏起来,我当时也有点火,可转头想想,不过是精神太紧绷了,跟那种人置气不值当。我不想说什么“无限之外有无限”“多元之外有多远”,那些太玄了,我不懂,也不想懂。我只知道,自己的时间线终点有时候是注定的,有时候又好像不是——比如我小时候总以为自己能活到老,能看着侄子结婚,可现在体检报告上的红箭头,还有车间里偶尔突然晕倒的工友,都让我明白,我的寿命条可能只有短短那么几年,说不定哪天疾病就来了,或者走在路上被车撞了,意外比明天的太阳来得还早。
可我还是想活着,为什么呢?因为活着代表着时间,我渴盼时间,是因为时间代表着可能。就算我永远被困在这南方的棚子里,就算永远只能拧螺丝、啃硬月饼,可只要活着,就有时间,有时间就有哪怕一点点的可能——比如哪天能攒够钱,回老家把院子里的老房子修一修;比如哪天能再尝一口妈刚烤好的热月饼,不是这种放了半个月的陈货。我极致地追求“生”,可命运好像总把我往“死”的怀里推,比如去年冬天感冒拖成肺炎,差点没挺过来;比如上个月差点被失控的叉车碰到。可就算这样,剩下的时间我也会继续走,继续拧螺丝,继续啃家乡的月饼,哪怕最后奔向的是无悔的宿命,是早就定好的未来。
我也会嫉妒别人,比如看到车间里有人靠拍领导马屁升了组长,不用再干重活,我会想:凭什么他能轻松?可也就想想,转头就忘了——嫉妒有什么用呢?不过是给自己添堵。还有那些人的阴狠和野心,比如有人为了抢订单,故意把竞争对手的客户信息泄露出去;有人为了少干活,偷偷把自己的任务推给别人,这些在我看来都是正常的常态,这世上总有这样的人。可我不一样,我比他们干净多了——我拧的每一个螺丝都拧紧了,从不敢糊弄;我领的每一分工资都是自己干出来的,从不敢多拿;别人跟我借了钱,我记着,别人还不上,我也不逼,可我自己从不欠别人的。我活得清清白白,堂堂正正,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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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夜里睡不着,我就跟自己对话,聊我的人生,我的未来,我的一切,还有我的宿命。其实我知道,这些在别人眼里可能无关紧要,无所谓,甚至没意义,可对我来说,这是今晚闭眼前的沉默对话,是我跟自己的交代。我不是什么大圣人,就是个小人物,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名气,有没有人在乎我,真的不重要。我只要能啃着家乡的月饼,在这棚子里睡去,就够了——明天醒不醒得过来,好像也没那么重要,醒了就接着拧螺丝,没醒,就没醒吧。
但我不想安详地走入那个良夜,死前也应当狂热和执着,比如就算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也想再回一次老家,看看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再吃一口妈做的热面条;比如就算知道写东西没什么人看,也想把心里的这些絮叨记下来,不是为了给谁看,是为了自己。
好了,月饼吃完了,饼渣扫进垃圾桶,包装纸叠好塞进抽屉里——那是老家的纸,上面印着“中秋快乐”的红字,有点褪色了。说了不写就是不记录,可今晚还是絮叨了这么多。往昔那些话,那些在夜里跟自己说的、跟你说的,都已经成了我的序言,就算我不在了,要是有人能看到,也能稍微了解我的故事,哪怕过阵子就被删除了,被遗忘了,也没什么意思,可那又怎么样呢?
走了,风扇关了,灯也灭了。就算不再会,就算以后没人记得有个在南方棚子里啃月饼的人,也没什么——我的故事,早就藏在那些序言里了,够了。)
你知道为什么不想回去,不是吗?自己出来租房子住比搁住工厂职工宿舍要好多,至少没有人烦你。晚上买了块月饼,一块钱的坐在街边的路上,没啥人,就当自己给自己过了个节,他乡异地,爱自己,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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