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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夜里说梦话,我听到过一次,之後……会留心比你晚睡一点,就,又听到几次。”
叶茂的开场白风马牛不相及,看向师祎的眼神却带着某种隐秘的期盼。那种期盼太熟悉了,熟悉到让师祎心惊。他无数次在镜中审视自己时见过,那是快要溺毙的人看向浮木的眼神,是逃亡者对共犯的期待。甚至在那瞬间,师祎对叶茂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了预感。
“你一直在说对不起,说……你没想杀人,你不是故意的。”
从这句话开始,画面中只剩叶茂的嘴唇开开合合,声音在记忆里变得模模糊糊,沦为尖利耳鸣下孱弱的底噪。一桩夏夜案件,一场晚冬车祸,两个秘密的交换像两股突然涌进箱子里的水,把人灌得措手不及。他好像记起来了,又好像只能想起破碎的片段。他记得自己窝在床上木然地抽烟,对贺骏说要把叶茂摘干净,最不过是多一个人恨他。
他记得自己说:
“喜欢我又没有好下场。”
说出这句话时的窒息感真真切切地重现在此刻,污泥般粘稠,有生命一般缠绕上来,挤压着要将人溺毙。耳边尖锐的嗡鸣像一只在他太阳穴上钻孔的电钻,濒死的错觉真实得像板上钉钉,连呼吸的力气都拿不出来,只能榨干干瘪的肺泡,无助地感受着氧气一丝丝耗尽。他忽然听见一声极其逼真,连方位丶语气丶音量都无比真实的怒吼,好像有人趴在他後背上,哀嚎着大声控诉:
“我妈妈要死了!”
玻璃炸裂的声音此时就在脚边,惊得师祎瑟缩了一下,却浑身僵硬地动弹不得。叶茂被两个人按在地上,吼声像从压瘪的破风箱里挤出来的,脸压在满地的玻璃渣上,如同一只被遗弃丶又无处迁怒的流浪狗。
“你这个……恶心的怪物!怪物!”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就是他!是他教唆我杀人的!”
“谁教的你这些?学得这麽下贱!”
“别怕,让伯伯看看你……”
冷不丁的,有人往他衣服下摆上一拽,师祎才突然用力吸进一口空气,从回忆的泥潭里把自己拽了出来。总算是喘上气来了,差点活活把自己憋死。窗外广播里适时响起嘹亮的音乐声,将师祎猛然惊醒,後背一下子冒出冷汗来。
何旭是在逃杀人犯!
师祎回神看向窗外,往叶茂他们离开的方向张望,不见有人回来的样子。刚刚将他惊醒的音乐声来自遍布码头的扩音广播,大概是到了吃饭时间,过不大会儿码头就该没人了。再扭头去看,叶蓁从暖水壶里倒了杯热水,轻轻拽了他一下,举着要递给他。
小姑娘不是不懂事,她会听丶会看丶会想,只是插不上嘴,帮不上忙。兄妹两个没多少可指望的,眼前的师祎是为数不多还能攀附一下的人。可师祎的神态明显变了,毫不夸张地说像换了一个人,变得阴沉丶倦怠又麻木,死气沉沉地望着叶蓁,眼神空洞得叫人害怕。
她见师祎的表情越来越低沉,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怯怯地看他,把水往他手边递。大概怕拿不稳,杯里水只装了半满,叶蓁颤颤巍巍地端着一次性塑料杯,被烫得指头发红。
隔着袅袅升起的热气,师祎一言不发地望着她,馀光扫过房间角落的两只行李袋,忽然问叶蓁:
“那边的袋子,哪只是你的?”
叶蓁走过去,拍了拍小个一点的蓝色牛仔布那只。师祎上前打开行李袋,随手翻了翻,发现里面衣物用品收拾得很齐全,看起来大部分是叶蓁的。最上面放了一只粉色卡通小背包,应该是买零食送的那种,里面装了只手机和一包对折的牛皮纸文件袋。打开文件袋翻捡一番,发现叶蓁的户口本丶好几本病历,甚至出生证明都在里面,还有一叠一时看不出是什麽的文件,和装在信封里的两张银行卡并一万现金。师祎又在行李袋内侧四处摸了摸,摸到一块补丁一样的东西,边缘毛毛躁躁,像是缝上去的,看那个大小厚度,估计也是现金。
这让他踏入房间时的第一个念头再次冒出来:怎麽一副随时要走的架势。
电光石火间师祎明白了什麽。他转头拉开另一只行李袋,在里面一通翻找,果然也摸到了缝在夹层里的现金,还有一沓假护照。护照用几张报纸包成一包,拆开来看见两本一组,有好几个国家的版本,身份信息各不相同,但贴的都是叶茂跟何旭的照片。上面的外文五花八门,师祎来不及细看,也认不全,大概都是一些南亚丶东南亚小国。可再往里翻,最下层还压着一只透明自封袋,里面装着尺寸丶底色各不相同的照片。
但照片上的人,都是师祎。
师祎捏着照片愣了一会儿,认出来这是他硕士入学时照的证件照,学生证上贴的就是这张,硕士期间拿国家奖学金的时候,还在优秀学生宣传栏上贴过。让人很难不想起公交车上叶茂没头没尾的问句:
“你就这麽跟我走了,知道我要带你去哪里吗?”
叶蓁看师祎沉着脸在包里一通乱翻,辨不出他的喜怒,有些怕了。悄悄把水放下,往靠门的角落里一点点後退。可忽然,师祎伸手一把将人拽了过来,把那只装了证件的卡通小背包取出来给叶蓁背上,抱起她就往外走。
叶蓁按年龄推测大概已经小学毕业了,受生病影响发育不怎麽好,又瘦又小像根竹竿,估计只有一米三左右,连师祎肋下都不到,一拎就起来了。大概真是被吓到了,叶蓁一被师祎抱起来立刻紧张地大叫,双手拼命挥动起来,往师祎头上一顿乱打,一个寸劲把师祎戴着的鸭舌帽都给打掉了。
图雷氏综合征患者的一些行为都是不受本人意识控制的,可能她就是害怕,也可能是说不出话着急,总之扭得差点抱不住。师祎也顾不上什麽帽子,绷着脸一路小跑。好不容易抱着叶蓁到了公交站,守在停车坪门口的保安大爷一看见他就拦着不让上车了,一脸狐疑地问:
“是你家小孩麽?”
这可难办了,师祎还没开口解释,大爷就让他闭嘴,要叶蓁说话。可叶蓁别说讲话,连比划都做不到,肩膀一直哆哆嗦嗦地抽动着,实在可疑。保安大爷也不问了,抓着师祎说什麽也不让他带叶蓁走,怀疑他拐卖小孩,要叫警察来。怎想师祎干脆放弃挣扎,眼疾手快,在大爷伸手时把叶蓁往人怀里一塞,说:
“那正好,麻烦您照看一下她,他哥哥还在码头那边,我得去找他哥哥。”
“哎?”
保安大爷没料到他松口得这麽快,怀疑有诈,更像人贩子了,只怕是被撞破坏事想跑路。赶紧一手接住小丫头,另一手想把人捞住,不让师祎走。
“不行,你不能走,你在这儿等警察来。”
哪想到师祎也有一有二的,停都不停掏出自己手机,及时往大爷伸来的另一只手里一放,又说:
“妹妹状态不好,说不出话,可能没法沟通。光报警不行,最好还叫个医生来,要神经内科的。”
他语速飞快,边说着边两手撒开,在保安大爷慌张又愤怒的呼声中,转身就跑。跑出保安亭时还不忘擡头张望了一下,找到挂在屋檐下的摄像头,看向摄像头停留几秒,然後凭记忆往码头方向跑去。
冬天里日光没得早,这会儿又正是工人们吃饭的时间,三层小楼一样高的集装箱在夕阳中投下拉长的暗影,显得人迹寥寥的码头有那麽点阴森。师祎倒是胆大,不知道怕一样就敢只身往里闯,冷着脸快步穿行在堆垒着的集装箱之间。码头上的集装箱大同小异,迷宫一样,师祎只能每一个岔口都伸头去看,找得急了还喊了叶茂两声,可惜没有回应。
忽然下一个路口,皮靴叩地的踢踏声响起,何旭拖拖沓沓地从集装箱後头晃出来,拦在离师祎三米远的前方,扬手摘下鸭舌帽,大大方方地露了脸,冲他招呼:
“叶医生,找人呀?”
没了帽檐挡着才发现,何旭的额角有一块烫伤疤,发际线突兀地往里插进一块三角形的秃块,看不出是被什麽烫的,但对一个逃犯来说足够醒目了。一个逃犯,对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暴露自己的样貌特征,这其中的暗示让人手脚发冷。不是他不想逃了,就是不打算让看到的人留活口。
可师祎很镇定,甚至显得有些冷漠。他的视线只在何旭脸上留下不悦的一瞥,很快转向跟在何旭身後,慢慢吞吞从集装箱後头走出来的叶茂身上。
叶茂浑身都湿透了,水淋淋的外套沉重地挂在身上,佝偻着捂住肚子,用手扶着集装箱才能慢慢走动,脸侧是一大块淤紫,眉骨和眼角之间还微微肿起一块。他安安分分跟在何旭身後站定,头垂得很低,根本看不见脸,混着血水的唾液止不住地从嘴角往下滴,滴在脏兮兮的鞋面上。
“叶茂。”师祎出声喊他,“你过来。”
可叶茂像没听见一样,只站不稳似的轻微晃了晃,没有动。何旭等了片刻,见叶茂确实没动静,才扯着嘴角笑了笑,说:
“找我师弟——”
他话没说完,被师祎毫不在意地打断,伸出手,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
“叶茂,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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