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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不答,背过身去不理他了。钟为等了一阵,这才明白过来,心道:他定然是还看不见,这才不愿答我的话。他也不放在心上,自己吃了果子,便倚着石壁睡去,两人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钟为睁开眼睛,还未及说话,那人听他呼吸声变,便已知他醒来,冷笑道:“你倒睡得熟,不怕睡着了便醒不过来了。”钟为一愣,老实道:“我与前辈无冤无仇,我想前辈不会害我。”
那人原本言语甚是尖利,闻言却默然片刻,再开口时语气已甚显平常,“现在天亮了麽?”钟为道:“亮了。”那人撑着石壁站起身来,便摸索着向外走,钟为想起他说此地不宜久留,也站起来,和他一同往山下走去。
他见那人眼睛不便,便好心想要搀扶,却被那人拒绝。钟为虽不明所以,却也不强求,只走在一旁,时不时出声提醒。
那人武功高强,旁人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可地上的坑洞丶石头,任他再高明的武功却也听不出来。他虽得钟为提醒,可仍时不时地被什麽东西绊住,他反应迅速,方一察觉便提气上跃,放在平时自然无虞,可这时他受伤颇重,到底有心无力,只跃到一半便即跌倒。堂堂一派掌门,竟几次扑倒在地上。可他甚是倔强,每次跌倒之後,便即自己站起,竟是一句也不愿开口求人。
钟为和他并排走着,只觉他性情甚是古怪,实在难以相处,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待他脱险之後,我便立刻与他辞行。
这天晚上,他二人又寻到一处隐蔽住处,一路上倒当真也没被人发现。钟为不敢生火,只得又摘了些果子,见那人已整整一日没有吃喝,便分了他一些。那人接过果子,也不道谢,只是对他道:“小子,你很好。”于他而言,这一句已是在表达感激之情了。
钟为一怔,又听他道:“我平生从不受人之惠,你今日施恩于我,恐怕日後挟恩相要,还是早些了断得好。你想要学什麽武功,说出一门,我无所不授。”
钟为摇摇头,想起来他看不见,于是道:“多谢前辈美意,我不学什麽武功。”
那人微微颔首,又说:“我看你武功低微,看来是不爱此道。如此,金银财宝丶书画玉玩,总该有你想要的罢?”钟为又答道:“我也不要这些。”
那人忽然怒道:“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究竟想要什麽!要姓霍的给你跪下磕几个头麽?”
钟为没料到这人说发火便发火,顿了一顿才道:“师父常常教导我说,侠义之道便是只问本心,不计利弊,若是贪图回报丶有所索求,便不可谓侠了。前辈不必担心,我不要回报。”
那人听後一愣,低下头似在思索,良久才低声道:“这话说得倒和他也像,若不是年纪不对丶年纪不对……”他突然仰头向天,一声长叹,喃喃道:“若他还在……若他还在……”说话间,两只无神的眼睛涔涔落下泪来。
钟为见他忽然落泪,一时间瞠目结舌。他生性木讷,有心出言安慰,却也不知说什麽好,只隐隐猜到这位前辈似乎生平经历了极惨痛之事,同自己一样,也失去了甚麽重要的人。
他见那人落泪,想到自己死去的师父丶两个师弟,还有霍炬丶甚至霍伯伯,不禁也幽幽叹了口气,心中难过非常。
不料那人听他叹气,忽然怒道:“你叹气做甚麽?”钟为心想:这个前辈当真脾气不好,连我叹一口气都要管。
他一时不答,走到洞口坐好,同那人一起仰头看向天上,只见繁星万点,忽明忽暗,却不知师父他们可在其中;若是在的话,又是里面的哪五颗丶现在是不是也正看着自己。痴痴望了一阵,想起那人问话,才低声道:“前天夜里,我身边最重要的人都让人给杀了。这两天我常常就想,若是能让他们复生,能让我再同他们说上几句话丶让我再摸一摸他们,哎……不论让我做什麽我都愿意。”
说罢,却久久不闻那人回话。钟为转头看他时,竟见他浑身颤唞,好像痛苦难当丶不能自已,正愕然间,更又见他忽然浑身一震,哇地吐出一口血,便即向前扑倒,伏在地上,又呕出一大口血来。
钟为大惊失色,不知自己哪句话说错了,竟引得他这样,甚是过意不去,忙扶着他肩膀带他起来,只觉他身上烫得好像烧开的水一般,“前辈你有伤在身,不要……不要激动,你就当我没说过刚才那话便是。”
那人躺在他腿上,无神的两眼朝着他,半边脸都给血染成红色,这时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淌。那张惨白僵硬的面孔上沾了鲜血,愈发显得骇人,钟为瞧着他,这一次却没错开视线。
那人兀自颤唞不已,忽然哽咽道:“从前他活着的时候,我便是为他死上千百回也甘愿。後来他死了,我却反而为他独活在这世上,连死也不能……哈哈,哈哈!”说到後来,竟又大笑起来,一面笑丶一面不住咳出血沫,笑声中无一丝欢愉之意,反而让人听着便心生寒意。
钟为劝道:“前辈,我……我曾也想过寻死。只是我想,师父常常对我说,人生在世,当有所悟丶有所为丶有所得,我还什麽都未曾做过……我想师父是希望我好好活着的。”
那人摇头低笑,“活着?活着又有什麽好来?我昨日原该死了,却没死成,你道为何?难道是我贪生怕死吗?哈哈!那也把我瞧得太小了!我命原不足惜,只是我已发誓替他复仇,大丈夫言出必践,此时死了,与他泉下相见,他必以为我是无信之人。咳!我宁可拼得这张脸面不要,让天下人耻笑,哈哈!也得茍全了这一条性命!”
他一言未毕,已又现出几分狂态,钟为怕再激他吐血,一时没敢说话,心中却道:我原以为,若是我武功再高一些,那师父他们便不会死了。可这位前辈这麽高的武功,他的朋友却也被人杀了,看来人生悲苦,可和武功高低全无关系。哎!人一生学武,到底所为何事?
在人生的前十几年中,他一直便待在小小的点苍山上,每日所为,不过识字习武;终年所见,也不过寥寥数人,他又生性安静,心无旁骛,从未想过其他事情。可一夜之间,竟是天翻地覆,人生在世的种种滋味,他这两日方始尝得一二,种种苦恼困惑日夜萦怀,这时却再无人为他解惑了。
他出了一阵神,那人已自己坐了起来,一手抚胸,幸好倒也没再吐血。钟为叹了口气,问道:“前辈,你伤了那麽多人,便是为死掉的朋友报仇麽?”那人道:“不错!”
钟为讶然道:“他一个人,怎麽竟结下这麽多的仇家?而且,青城派的辜掌门丶还有嵩山派的江少侠,我想都是好人,这个,嗯……”他原本想到什麽便说什麽,可说到这里,也觉此言实在刻薄伤人,于是又生生咽了回去。
那人却道:“我知你是想说,我那朋友在江湖上结下这麽多的仇,那他定然不是好人了,是也不是?”钟为原本便不打算再说,却不料心中所想被他一语道破,不禁大为尴尬,低低“嗯”了一声。
那人冷笑道:“难道这世上只有坏人被杀,好人便不会被杀吗?”
钟为想起师父,不禁默默无语。那人又道:“辜鸿飞丶江峰难道又是什麽好人了?哼,有些人以恶杀人丶以贪杀人,那便罢了。可如他们那般,以怯杀人,更有甚者,以善杀人丶借他人之性命全自己之仁义,那又好到哪里去了?”*
钟为听着,只觉心中一点光亮一闪而过,却不及抓住,心中迷茫反而更深重了几分。弦月西沉,他却竟无睡意,坐听洞中滴水一声一声敲了一夜。
【作者有话说】
---人与人之间最遥远的距离就是,我在你面前,而你还在怀念我……哦对,我也在怀念你……XD
---小霍:为什麽让我瞎了?作者:??如果你不瞎,你俩一见面马上就相认了,作者还怎麽写?读者还怎麽看?剧情还走不走?人设还立不立?恶趣味还满不满足?这些你都没有想过,你只关心你自己。小霍:……??
---这章就是我在文案放蛇精病受劝退的原因x因为真的很蛇精病,早已脱离了正常成年人的范畴……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受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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