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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学得胜05
钟声在维斯特兰市的无数教堂之中轰然奏响,宣告着子时弥撒即将开始。室外银白色的雪花交织成网,把一切都笼罩在混沌的灰白之中,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之下,城市之间一串串亮起的节日彩灯就好像是星星,像河流之间的破碎水波,在漆黑的夜幕中若隐若现。
这样的天气并没有削减维斯特兰人的节日热情:在这样深受大湖效应影响的城市里,几乎年年圣诞节的时候都会降下大雪,这对人们而言已经司空见惯。在降雪尚不完全影响出行的情况下,维斯特兰市某些特定的街道相当热闹:这个城市有着举行圣诞游行的习俗,和有些城市选择在十二月的某一个周末白天进行圣诞游行的习俗不同,维斯特兰的圣诞游行在午夜的钟声敲响之後正式开始。
游行的队伍由花车和不愿意在圣诞夜留在温暖的室内的游人们组成,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般从维斯特兰州的总主教座堂无玷圣心大教堂前的圆形广场出发,到维斯特兰最早的教堂玫瑰圣母教堂结束,整个过程需要大概四个小时,会穿越维斯特兰最为繁华的两个街区。
这个“习俗”是这个世纪才刚刚出现的,游行的路线也是实打实的观光路线,光看这一系列规划就能从其中感受到维斯特兰的历任市长对城市经济发展的用心良苦——实际上,这样的大型活动正是这个城市的旅游名片之一,毕竟除此之外维斯特兰没有特别漫长的历史丶也没有什麽着名的人物,其实根本没有几个人真的会冲着连环杀手和犯罪率来参观这个城市。
尽管这个游行本质上只是一个拉动经济的观光项目,但是仍有无数大把假期无处挥霍的人们愿意加入到这种活动里。此刻,子夜弥撒进堂咏的歌声正如同鸟儿一样从无玷圣心大教堂的玻璃花窗中飞出,游行队伍已经在圆形的石头广场上集结完毕。
按照习惯,圣诞游行的花车由几个雷打不动的部分组成,第一辆花车的主题必定是描述基督降生,抱着婴儿的圣母丶马厩丶小马驹和羔羊一般是这个花车上最常见的内容;而最後一个花车的主题则多半是圣诞老人;中间的其他花车一般由政府各个部门各自出资建造的花车和那些赞助游行活动的赞助商的花车组成。此时广场上的花车还只有头尾两辆,剩下的花车会在游行过程中逐渐加入队伍。
当音乐响起来丶花车缓慢地啓动的时候,花车两侧已经尾随了相当可观的队伍,其中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游客,卖纪念品的小贩和小偷穿插其中;去年的圣诞游行因为暴风雪而未能如期举行,今年的游行人数预估会增加百分之十,显然二者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我们不如从普通游客的视角来看待这场游行,这样会从中获得更多的乐趣——游客们全都全副武装,把自己用厚厚的衣帽和围巾包裹起来,家长们牵或抱着自己的孩子,不少人都戴着缀着小彩灯的圣诞帽或者竖着两根驯鹿鹿角的头饰,那就是从小贩手里买来的纪念品之一。
圣诞老人花车的侧面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她一看就是个从外地——甚至是异国——来的游客,因为真正的本地人不会在头上戴傻乎乎的鹿角头饰,头饰两侧还有廉价的塑料小灯一闪一闪的。她用围巾把自己的半张脸裹得严严实实,露出来的鼻头冻得红通通的。
此时,她正在看身边那位稍微比她年长的男性——对方正聚精会神地用单反相机给花车拍照。他们两个的面容很相似,显然有亲近的血缘关系。这个女游客把半张脸埋在围巾里,被冻得哆哆嗦嗦的,声音含糊地问道:“弗朗西斯,咱们什麽时候才能回酒店?”
这话她是用德语问的,显然,他们是那种典型的人傻钱多的外国游客,要不然没法解释他们为什麽会千里迢迢从欧洲赶到这种地方来过圣诞节。被称之为“弗朗西斯”的那个男性放下相机,活动着因为寒冷而微微发麻的手指,回答道:“夏洛特,不是都说好了吗?咱们要一路走到游行结束的。”
夏洛特拖着长长的嗓音说:“我是没发现圣诞游行的有趣之处,因为实际上我是二十八岁不是八岁——”
“这是取材,取材。”弗朗西斯摇摇头,微笑着回答,“你还记得我从前年开始创作的那几幅宗教题材的画作吧?我之前答应了把它们放在明年卢辛达春季的画展上展出,但是我总觉得这些画作中还缺了点什麽,我需要在展览开始之前再做出一点改动……现在再不出来采风就来不及了。”
所以真相大白:这两个游客是一位画家和他的妹妹,而这位画家现在显然正在跟考试前开夜车一样临时抱佛脚。夏洛特翻了个白眼,一针见血地指出:“你之前去耶路撒冷和梵蒂冈采风我还能理解,美国是什麽正常艺术家会做出的选择吗?你要来之前,我都没怎麽听说过维斯特兰这个城市。”
“我又有什麽办法呢,”她哥哥耸耸肩膀,“赫莱尔听说我圣诞节还要出门,就开始跟我絮絮叨叨‘不如去维斯特兰吧,加布里埃尔刚刚从维斯特兰回来,她跟我说那里有很多有趣的人和事’……我的赞助者都这麽说了,我还有什麽选择?”
“要不是我知道你们两个是工作夥伴关系,我真觉得你们两个就是那种基佬富豪和他包养的落魄艺术家的标准模板。”夏洛特冲着弗朗西斯做了一个鬼脸,真情实感地吐槽道。
于是弗朗西斯好脾气地向自己的妹妹露出一个笑容,显然没有为这种调侃而不快的意思。他好像想要开口说些什麽,但是此刻人群已经跟着花车一起向着繁荣的城市深处移动起来,如同在漆黑的道路上缓慢流动的一条光河。
“快走吧,”夏洛特催促道,“再这样站下去我要冷死了——顺便让我们看看有什麽可以给你的小男朋友带的礼物。”
弗朗西斯嘟囔了几句什麽,好像是说“他肯定也看不上圣诞鹿角头饰”之类的话,但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阵阵喧闹淹没了。这样的黑夜足以藏住任何秘密,没人在意你身边的人藏在血肉之下的核心里写着什麽。
人群中如同涟漪一般泛起无数欢声笑语,甚至有些人本身并不是教徒,不在意这样的节日的意义,只是单纯享受着这样热闹的氛围。他们沿着街道走出去很远,依然能听见身後那座灯火辉煌的大教堂中传出的歌声:
“上主,求你悦纳我们在这至圣之夜呈现给你的礼品。”
——其实在多年以来,卡巴·斯特莱德都以为自己是较为幸运的那一个。
看看他的经历吧:在圣安东尼教堂里对那些唱诗班的小孩子动手的可不止一个,但是所有人里只有他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了合适的位置:他在无意之间目睹了另外两个人的死亡现场,并因此逃过一劫。他毫不怀疑,如果他那天晚上没有恰好出现在教堂的中厅里,他也会成为被用钢琴弦挂在天花板下面的受害者中的一员。
他逃离了白橡镇,放弃了自己之前的身份丶还有曾经在神学院里做出的所有努力,就在他以为自己的後半生要花费在不断逃离未知的阴影的时候,他认识了老汤普森——一个口味和他非常相似的成功商人,老汤普森愿意让他帮自己经营俱乐部,用自己的人手保护他的安全,这真是一段快乐且无忧无虑的日子。他和老汤普森兴趣相投,导致他手上随时有大笔资金去办自己想要办的事情。看吧,他最後甚至在维斯特兰的这些有钱人之间搏了个“好名声”,他离开肯塔基的那座小教堂的时候,又怎麽会想到有今天呢?
到了最後,甚至是他被逮捕了以後,依然有不少手段可以逃脱刑罚。事情的本质就是功利而残酷的:只要你有足够的钱和权力,就有许多人愿意为你摇旗呐喊丶向世界宣告你的无罪。
斯特莱德曾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幸运下去,直到他意识到自己是维斯特兰钢琴师的目标的那一天为止。
现在想起来,他的大部分不幸都来自于维斯特兰钢琴师。
赫斯塔尔·阿玛莱特,维斯特兰名声狼藉的律师,当年在肯塔基的小教堂里弹钢琴的那个骨瘦如柴丶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小男孩威尔,他无论如何也没法把这两个形象联系在一起。这简直像是一场荒唐的幻梦,“乌鸦为什麽像写字台?”,能问出这种问题的人可能自认为很幽默,而他只从中感觉到了疯狂。
多年之後,有的人已经学会在自己当年漂亮的脸蛋上覆盖坚硬的钢铁面具,学会用枪口对准自己的敌人。但是斯特莱德甚至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错——说真的,世界上有那麽多各式各样的可怜受害者,怎麽就只有你一个人成了变态杀人狂?这难道还能是当年侵害了他的人的责任吗?不是还有个姓塔罗斯还是什麽的小男孩安安静静的自杀了吗?
他确实从来搞不懂阿玛莱特,毕竟大部分人都会选择把自己三十年前的经历抛之脑後,重新开始生活,而不是在多年以後干出诸如阿玛莱特会干的所有断送前程的事情。直到有一颗子弹穿过了他的脑袋,他依然没弄清对方到底如何权衡孰轻孰重。
这是不幸里的最後一点幸运:斯特莱德并没有死,他进入疗养院之後明白自己应该再也不可能站起来走路了,大概也不可能在完整地吐出一个有意义的单词,但是至少他还活着。
阿玛莱特终于进了监狱,而他已经安全了。
——至少,在疗养院的护士告诉他有人来访,然後就有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把他的轮椅推出屋外之前,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那个陌生人把他带到疗养院外面的停车场附近,那里停着一辆毫无特色的SUV,赫斯塔尔·阿玛莱特就靠在车门上等着他们,面色苍白但是依然活着,目光灼灼发亮一如往昔。
最为重要的是,他此时此刻逍遥法外。
他不知道自己在那个时候是否真的想发出一声大喊,想要喊救命,就好像此时此刻真的会有人来救他。但那种声音的意义被掐死在他的喉咙里,他的嘴唇之间倾泻出一串毫无意义的含混嘟囔,而维斯特兰钢琴师嘴角凝固着一个有礼貌的丶疏离的微笑,镇定自若地推着他的轮椅走向那辆车。
于是现在他出现在这里。而阿玛莱特——那个疯子——正把另外一个金发的年轻人按在祭桌上面,俯身亲吻对方的嘴唇。
那是个相当专注且认真的吻,当一个人剪断炸弹的最後一根红线丶或者是外科医生小心地进行心脏手术的时候会露出那种神情。阿玛莱特亲吻自己的伴侣的时候不像是面对一个人,而更像是小心翼翼地用嘴唇探索一个精密的机器表面。这机器的核心是有自己的思维的,而正如人们对人工智能的诸多想象一样,没人知道它到底决定帮助人类还是毁灭人类。
在这个时刻,斯特莱德心里竟然还能流淌出这样狂乱而怪异的念头,更多不连贯的词语从他脑海中飞过,一些求救,疯狂的自嘲,绝望的哀嚎,还有不熄的一角怪异地想着上帝啊他确实是我偏爱的那个类型,无论是多年之前还是现在都是一样。
他本身就是一个凝聚着恐惧和疯狂的旋涡,阿玛莱特也是如此。这栋教堂不只是教堂,是涌动着狂乱的暗流的黑色水域,那和年轻人在祭桌上被脱光衣服,像是一场燔祭,水面上惨白的浮尸,被开膛破肚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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