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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时也能撞得温绪之受不了,半回首地断续嗯声。他昨晚才刚受了许久,原想着白日休息,谁知沐个浴也勾了人,让这年轻人的兴致又高又好。停事时温绪之滑了身,险些跪下去,桶里的水晃洒,扑打在胸口。墨沉霜一把捞住人,将温绪之转过来,没再欺负,就在水里抱住了人。
也不知折腾了多久,反正这水都凉了。
“温先生当日给我煮了碗长寿面,”墨沉霜搂着人咬耳朵,道,“今日也要。”
他听着温绪之疲惫地应了一声,又泡了一小会儿,就这么抱了人起身。等擦拭干净了都巳时了,墨沉霜将馄炖又温了热,温绪之也进了厨房,还真做了长寿面,两人终于在午时吃上了早饭。
日辉透过窗,落在温绪之侧脸上。温绪之眯起眼,带着一点春日的困倦,在桌上撑了下巴,看着墨沉霜。年轻人正挑了面,察觉到他的目光,偏头看了一看,凑过去对温绪之拱了拱鼻尖。
“嗯?”温绪之没躲开,“嗅什么?”
“嗅温先生,”墨沉霜退开距离,“合欢的味道。”
温绪之笑,垂眸时看到了自己腕骨旁的一排牙印儿。他和墨沉霜对视,一语双关道:“春天到了。”
“是到了,”墨沉霜给温绪之舀了馄炖递到嘴边,道,“我伺候温先生,温先生多依着我些好不好。”
温绪之咬着馄炖,道:“果真横行霸道。”
“这不好吗?”墨沉霜热切地看过来,道:“守着你,凶一点儿才能让别人肖想不得,但终归还是听话的。”
温绪之伸手过去摸到了他的脸,窗外有鸟鸣,他坐在这样的舒适里,感叹似的道:“才一年时间,就被你叼回了窝。”
他神情中还带着云雨后的倦怠,眼角染红,眸中柔光,唇上的颜色鲜艳得不行。墨沉霜盯着看,缓缓道:“是被温先生勾回了家。”
温绪之延出笑,道:“沉霜,想去一趟京都吗?”
墨沉霜稍怔,问:“温先生要去吗?”他见温绪之颔首,就点头道:“那等温先生养好伤,我们就一起去。”
“好。”温绪之握住了他的手,道:“鹿溪镇上诸事了断,想带你去见一见圣上。”
墨沉霜吃完了面,问:“是要让圣上过目吗?”
“不是,”温绪之和他扣了指,“是要向圣上讨要,给你个名分。”
番外·成双
温绪之和墨沉霜在鹿溪镇住到了七月底,才动身往京都去。这期间镇上挺平静,千蚩寨新任寨主不敢造次,滇阳寨由尤羽乌卡接手,少年脱了稚气,眼里和身上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他曾到温绪之家中来拜访过一次,谢过了温先生和霜哥。少年长高了不少,还瘦了,脸颊略微显了凹陷,身上尽数都是沉稳,说话前总是再三斟酌。他岁数其实没多大,跑跳傻笑也都说得过去,但经了变故就再也回不去。他在沉默中成长,独立地站在滇阳寨的最高处,清晰地明白他的责任。
送走尤羽乌卡后温绪之和墨沉霜在院里站了会儿,温先生叹了声,墨沉霜从背后抱住了他,道:“人都得经历这么一遭。”
两人算好了时间,一路上游山玩水地过去,正是秋时会到。到时候正逢扈绍陵也要入都,还能碰上。
两人路过瑶城时与奚槐凝和桑衣短暂地见了一面,桑衣已经拜入一位医者门下求学,换了学徒的装扮。马车出城时奚槐凝和桑衣送到城门,又并肩往回走。
这会儿正是盛夏,桑衣是学医的,袖束在腕间,很利落的样子。倒是奚槐凝,裙装的颜色款式虽都是素净的,在鬓边挽了细亮的珠,衬的雅气美丽。这还是桑衣头一回见她卸了戎装的样子,不由得侧目多看了几眼。
“看什么?”奚槐凝回望过去,嘴上犀利,其实眼里分明带着笑呢。她穿了裙还背着手,有点不伦不类。
见桑衣也没个回答,奚槐凝又问:“看什么呢?”
桑衣额角被晒得出了一点汗,她抬手用手背擦了下,道:“看你。”
“怎么样?”奚槐凝笑,“穿了裙是不是不一样?”
桑衣哼一声,没再说什么。奚槐凝习惯了她的冷,凑过去道:“我带你到瑶城,让你入馆学医,你还没感谢我呢。”
桑衣看她一眼,问:“你想让我怎么谢你。”
“简单的事,”奚槐凝道,“咱俩在一座城里也见不上几次,你别总对我冷着个脸。”
“奚大人,我就这样。”今日有点风,桑衣收拢了垂下的发,两人又走了挺久。桑衣要往一边往医馆那条路上拐,奚槐凝却还跟着,桑衣回头道:“我回去了。”
“哦,”奚槐凝停了步,问,“你就住馆里?”
桑衣点头。
奚槐凝皱眉,又问:“你几个师兄也住那儿?”
“嗯。”桑衣靠门边,道:“同院不同屋。”
“啊,”奚槐凝一愣,笑道,“那就好。”
桑衣推开了门,道:“你回吧。”
奚槐凝道:“我今日不用去校场。”
桑衣一只脚都跨进去了,又回了头。她咽下去那句“关我什么事”,和奚槐凝略微挑了下眉,然后毫不留情地将人关在了外面。
入了馆很忙碌,要抄摹医书,还要跟着师父坐堂问诊。桑衣在这方面有天赋,学得快,别人记不住的草药她闭着眼睛也能背出来,每次都让师父很满意。她忙起来顾不上时候,师兄们都先去吃饭,等她抬头时太阳都快落山了。
得出门寻吃的,谁知一出院就见了奚槐凝。她还站在墙边,百无聊赖地踩着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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