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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着江寻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上车。关上车门后,二人不约而同地往外走出几步。邓锦年同时把伞举到他头上。卫舟烦躁地从口袋里摸出烟来,再一次点上。“看起来你很心烦,我以为姐姐准备离婚的事情,会让你开心起来。”卫舟蹙眉道:“他妈的,陆长野那个傻逼二货这么说就算了,怎么连你都觉得老子对她有意思,你们真他妈脑子有问题是吧?”“卫助理对姐姐的态度,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邓锦年慢悠悠说道。卫舟冲他竖起中指,“她救过我的命,我报答她,所以为她工作,我希望她幸福,就这么简单,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卫舟转过身,两只手搭在栏杆上,“要不说说你?冲你侄媳妇抛媚眼算怎么回事?”邓锦年垂眼道:“我对他有意思,不过以前他没出柜。”卫舟冷笑了声,“你还真是直白,这话要是让你那个傻逼侄儿知道,他能找人把你另一条腿打折。”“那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如果他敢辜负江寻,我也不介意教训一下晚辈。”卫舟沉默了一会儿,“江寻和陆氏签约了,不过我没看到合同,不知道内容。说真的,其实阿野这回也蛮认真的,你应该对你的侄儿有点信心。”“但愿如此。”邓锦年放下拐杖,指尖点了点太阳穴,“他这里缺根筋,和他爸一样,有兴趣的时候什么情话都能说,没兴趣了,转头就扔了。”“哦——我明白了,你是想等着捡失恋男青年回家是吧?嘴上说着希望他俩好,其实心底都开始琢磨床上用什么姿势了。”邓锦年:“……卫舟,你三十好几了,不要只在公司的人面前装斯文,这样讨不到老婆的。”·“邓总。”江寻双腿并拢,心下暗自紧张,坐姿端正地像个小学生。与想象中不同,他以为邓芩会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女人,毕竟不是谁都能在豪门婚姻的桎梏下讨得自己的事业,还能做大做强的。那是属于邓芩的事业,不关陆家,也不关邓家的事,仅仅只属于她个人。然而,在他上车后,邓芩的表情看起来却很是温和。“之前一直想见你来着,可惜公司的事情太忙,你不会怪我吧?”邓芩柔声道。江寻受宠若惊,“邓总日理万机,没时间也是正常的事,这是还该怪我,明知道邓总忙,还一直让阿野替我约时间。”“你之前想见我?”邓芩微讶道。江寻颔首,“给阿野提了好几次。”邓芩抽了抽嘴角,“可能是我太忙,把这事给忘了。”她一只手搭在车窗上,轻轻揉了揉头,看上去有些烦躁。“今天这环境实在有点上不得台面,原本我该好好把你请回家吃顿饭,感谢你之前对阿野的照顾,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再叫人安排。”“您可千万别这样说,该是我谢阿野才对,要不是他,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流浪,可能还在自怨自艾,是他让我的生活变得好起来的。”江寻道。邓芩摇摇头,“你不了解我这个儿子,如果真让他一个人关在家里一个月,他真得发疯。小时候他惹了祸,我丈夫也是把他关在房间里,连学校也不让去,关了差不多半个月,有天佣人去给他送饭,才发现他在里面用头砸墙,砸得头破血流,我是真怕了……”江寻心中一紧,他知道陆总的脾气不好,有着明显的躁郁症,可他不知道陆总居然真的能对小时候的阿野都这么狠心。想到这些,他不由得心疼起来。“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问。”“你说。”邓芩道。江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道:“陆家有家族遗传的躁郁症,是真的吗?”“差不多吧,他家的人性格的确都不怎么样。”“可我觉得阿野……”“江寻,你不了解他。我一直没有提离婚,就是因为他,这孩子的性格实在是太让人头疼了。我不在他身边,不知道他会怎么样。”邓芩摆摆手。“会好起来的,邓总,我保证。”江寻信誓旦旦道。邓芩看了他一眼,莞尔道:“怎么?”“阿野只是太缺爱了,得罪陆总我不在乎,总之我不会让陆总再伤害他了。”邓芩看向他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她蜷了蜷手指,在车窗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我叫你过来,其实是有个东西想给你。”邓芩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照片,“这是你母亲之前遗留在别墅的东西,我一直没扔,兴许是羡慕你们家的幸福,这些在我们家来说太稀缺了。”江寻接过那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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